“是。”黄伦旺把陆军指挥官的意图发给后边的火箭炮船，剩下的事情就是等轰炸了。为了让敌人都能出来挨子母弹的轰炸，林飞宇命令自己的人停火，“所有坦克营停火，独立重炮营也停止射击。”

前线的模范步兵营最先停火，他们刚把不及上的弹药消耗的差不多，步兵连和火力支援连都不打，他们看看后边的坦克，坦克也停止射击，战场上空前的安静，只有敌人迫击炮另行的轰炸，林飞宇估计敌人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肯定会从掩体内都跑出来观察自己的部队，他们估计自己会撤离。

战斗开始后习惯了在炮弹的爆炸声中指挥部队的阮文山忽然听不到任何爆炸声，炮弹停止落向地面，安静反而让他害怕，“怎么回事，敌人要撤离么，继续监视敌人的行动，如果他们撤离就用炮火拦阻他们。”

“炮兵一直在射击，他们无法后退。” 吴庭和始终用电话跟高地西边的炮兵保持联系，122和152榴弹炮持续轰炸阵地前的敌人步兵，并对敌人坦克集结地发动炮击，用炮弹给敌人制造一种强大的压力。

阮绍光大声喊：“所有人都不要离开掩体。”

阮文山一直相信身边参谋的预感，所以没有离开掩体半步，安静了一段时间以后空中传来火箭发动机的噪音，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雷霆火箭炮开火的声音，看来敌人又要使用火箭炮覆盖。火箭弹的子母弹战斗部释放出无数的反步兵子炸弹，子炸弹就在距离地面一两米的地方爆炸，就在士兵的头顶爆炸，密集的钢珠和碎片覆盖住了阵地，无数的钢珠和破片比雨点还密集，很多来不及隐蔽的迫击炮手立即被打的血肉模糊，除了被钢盔保护的脑袋没变成烂肉身体其他地方已经没有完好的，钢盔上也被威力巨大的钢珠打穿，钢盔上被打出几个小孔，钢珠已经留在敌人的脑袋里，尸体满身是血到在迫击炮旁边。

高地除了东边的一道战壕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部遭到火箭炮子母弹的覆盖，几个迫击炮营全部停止射击，阵地上除了重伤员和尸体外就是损坏的武器，122毫米炮的阵地也是一片安静，这些大炮无法继续发动阻拦射击，高地上变成死一般的寂静，所有能发出声音的武器全部停火。

“是火箭炮的子母弹。” 吴庭和在观察窗后边向自己阵地看，成片的士兵倒在战壕里，炮兵更是尸积如山，一枚子母弹就能可以覆盖很大一片，缺乏防护的步兵和炮兵就这么死在自己的战斗岗位上，敌人终于使用了残忍的武器，只有防炮洞里的士兵暂时躲过了炮火杀伤，但是这绝对是暂时的。

“注意隐蔽，所有人员必须进入防炮洞。” 吴庭和用对讲机重复命令，可防炮洞外边已经没有多少人活下来，他们还没意识到敌人的第二波打击的威力，还是没有放弃高地，阮文山亲自用电话命令高地西边的预备队，“在派三个步兵团上来，携带迫击炮立即行动，多带弹药。”

高地西边的步兵预备队立即扛着武器和弹药箱火速增援高地，如果此时林飞宇发动攻击占领高地东边，迎接他的是一场惨烈的拉锯战，幸亏还有第二波火力打击，所有的步兵在掩体里安静的等待，敌人几千人的部队潮水般的涌上高地，战友的尸体被拉到战壕外边，新来的步兵重新占领阵地，废弃的武器丢出阵地，完好无损的迫击炮重新架好，继续向远处敌人的阵地倾斜炮弹。

“我们暂时不冲锋，在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这次坦克就能跟我们一起去，大家在耐心点。” 林飞宇安抚着躁动的步兵，强大的火力已经给步兵提高了士气，所有的步兵都期待马上投入一场战斗中。

空中再次传来火箭弹的呼啸声，已经有经验可以借鉴的经验，他们知道子母弹又来了，所有的人员都进入了防炮洞，洞里可以挡住从低空爆炸飞来的破片和钢珠，但是这次飞来的不是子母弹，而是落在地上释放出液体和气体的炮弹，很多人奇怪这些炮弹怎么只发出很小的声音，炸裂了战斗部的外壳不爆炸，随着他们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以后坏掉的炮弹忽然爆炸，周围泄露出来的气体在爆炸中迅速变成一个大火球，地面上的液体也开始燃烧，空气的温度骤然升高，掩体内的几千个步兵居然感觉呼气困难，爆炸时火从防炮洞口经过，他们立即感觉到呼吸困难，很多人拿着武器坐在防炮洞里晕了过去。

空气里的氧气被油气弹爆炸时消耗殆尽，没有氧气的士兵在狭窄的防炮洞里得不到新鲜的空气，全部失去战斗力，有的已经脑缺氧死亡，即使没死的也暂时活不过来。此时林飞宇感觉时候到了，拿起g36步枪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第十节

“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给我冲。” 李志刚从地上起来就端枪往前跑，林飞宇谨慎的拿对讲机命令，“所有迫击炮打光炮弹拿步枪一起冲锋，执行。” 林飞宇端着步枪向敌人的战壕猛跑，他冲锋可不是瞎冲，他经验丰富比一般的士兵要有头脑，他跑到步兵前边大声招呼，“跟着我，别跑的太靠前。”

三个步兵连端着步枪机枪成雁行战斗队跟在林飞宇后边，营部以及各连各排的迫击炮手抓紧时间发射最后的炮弹，迫击炮以最快速度打完弹药箱里的炮弹，炮手们立刻跳出掩体，手里都拿着短管型g36步枪向西边冲，形成一个松散的散兵线。

林飞宇一马当先跑到自己的士兵前边，侦察班的雷鸣以及营指挥官李志刚少校紧紧跟随他，他们都纳闷自己的长官怎么胆子这么大，居然跑到全营的最前边。林飞宇知道炮击之后敌人会暂时混乱，但是马上会组织好，他只有迅速的跑到敌人阵地跟前才可以粉碎敌人的反击，炮击时候为了不伤害自己人就没把敌人第一道防线给炸掉，只有迫击炮和坦克炮进行压制，没有子母弹和燃料空气弹的摧毁，第一道防线里还有大量的敌人存在，攻占防线的时候还是有危险的，他带头跑到敌人阵地前三十多米处停下。

离敌人近了不方便说话，林飞宇掏出手榴弹让大家看见，然后比划了一个投弹动作，步兵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纷纷掏出手榴弹，林飞宇伸出两个手指，意识是大家一起扔两枚，他先掏出两枚手榴弹熟练的扔进前边敌人的战壕里。

三百多步兵一起扔手榴弹十分壮观，硝烟和火光一下就遮蔽了战壕，被炮火压制在防炮洞里的敌人只能看到战壕不停的被炸，更是不敢出来。林飞宇端着枪从地上起来，借助手榴弹爆炸的余威一口气跑到战壕边上，他清理战壕相当专业，直接端着步枪向防炮洞里扫射，然后继续向防炮洞里扔手榴弹，步兵们纷纷清扫密集的防炮洞，手榴弹一扔进去里边就是一片惨叫，所有的掩体都冒了烟以后林飞宇才跳进战壕，他把尸体踢开就喊：“机枪手就地警戒，注意监视第二道战壕，其他步兵清理阵地，我们暂时在这里隐蔽。”

举着望远镜的雷雨田看到模范步兵营成两个梯队冲上高地，暂时没有枪炮声他就知道林飞宇得手了，他立即马上跳到坦克上用无线电命令，“主战坦克营立即前进，上高地掩护步兵，其他坦克营向前推进两公里，自行迫击炮营开上高地。”

许睿一看成功了立即命令自行火炮营跟进，他随后坐指挥车跟在坦克营后边上高地，炮兵军官最好靠前指挥，这样才更容易知道那里需要支援。高地下边沉默了许久的钢铁战车轰鸣的转动履带继续向西前进，所有的坦克营指挥官都看者gps和电子地图，他们知道部队过不久就要把敌人的国土一分为二。

雷雨田在指挥车上没休息，他立即用无线电传真机向三个守备师的指挥部发出书面命令，让各师出动两个步兵营，乘坐卡车向西进发，每个师派一个营保护重炮旅的炮车，另外每师出动一个营协助装甲师占领高地，命令发出以后他用电台还催促了一下。

在炮击之后阮文山的指挥所就被震塌了，指挥部内的人员损失惨重，好多人都被塌陷的掩体顶给压在下边，他从土里爬出来仓皇逃离指挥所，吴庭和和阮绍光也满身狼狈的逃跑，在敌人步兵营没冲上来的时候他们就顺交通壕进入第二道防线，这里除了烧焦的尸体就是被子母弹炸碎的肉块，敌人炮击的间隙后边源源不断的增援预备队，可依然是伤亡惨重，第二道防线里最多就一个团，其他的都伤亡了。

指挥员狼狈不堪的进入阵地，重新找了个还能使用的指挥所，把里边的尸体都移出去勉强的能指挥。阮文山被刚才的打击吓的魂都飞了，他刚在第二道防线里站稳当了就听见第一道防线传来射击声和爆炸声，他向外观察发现第一道防线丢了，这下可完蛋了，敌人冲上高地就不好往下弄他们，都钻进战壕里可不好打。阮文山马上拿起电话亲自打给炮兵师指挥部，“我是阮文山，立即摧毁高地东边的第一道战壕，敌人进来了。”

“是。”

炮兵师的152和122榴弹炮早就准备好了，既然要炸掉战壕也容易，火炮立即换上延迟引信的榴弹，随后一百多门大炮就倾泻炮弹，反正他们也不是制导炮弹，对付战壕还是有点麻烦，只能靠密集轰炸去摧毁，很难每发弹药都命中掩体。

空气中传来了榴弹的呼啸声，林飞宇就明白是敌人要炸掩体，他立即翻身到了战壕东边的弹坑里，尽量远离战壕，他用对讲机命令，“所有步兵隐蔽，敌人要炸战壕，都离开战壕到战壕外侧的弹坑内隐蔽。

李志刚跳出战壕翻身进入弹坑里，随后榴弹炮的弹雨就跟了过来，延迟引信的榴弹落地后不马上爆炸，钻进土里以后才爆炸，一发钻进防炮洞里马上就把掩体炸毁，战壕里也冒出很多坑来，战壕两边的土也坍塌下来，战壕马上被炸成虚土，失去了保护人员的作用。

雷雨田率领的坦克部队很快的开上高地，炮长用并列机枪扫射敌人的战壕，车长在指挥塔里控制高平两用机枪压制敌人，敌人躲在第二道防线内动弹不得。许睿从装甲车探出头来观看，敌人的防线也不是很坚固，就是挖了不少战壕，估计还有防炮洞，他马上用掌上电脑输入敌人防线的位置，二十公里外的炮营马上开火射击。

“我叫他们用重炮摧毁防线，现在不用步兵冒险冲锋，估计敌人被炮弹砸的受不了就会撤退，步兵跟着弹幕前进就没什么危险。” 许睿离开装甲车以后跟雷雨田和林飞宇见面，林飞宇说：“我们登上高地他们就不好把我们赶走，除非他们想都死在阵地上，我也不急于把他们从高地上赶下去，高地东边还能展开不少炮兵营，叫一些牵引炮过来慢慢折磨敌人，我们的弹药多的是，虽然空军忙着调动飞机不能空袭，我们还是能用自己的火力多杀伤敌人。”

雷雨田说：“我把陈仕隆他们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干。”

“最好多弄来一些155榴弹炮，对面的水稻田至少十几公里宽，155炮可以打到边界附近的山下，群山之中的目标重炮来解决，如果发射火箭增程弹可以炸到边界上，就可以彻底把敌人一分为二。” 许睿知道自己的炮兵旅数量不够，要增加火力密度还是需要更多的射速快的大炮，两百多门重炮射速快不到那去，一分钟最多打三白发左右的炮弹。

“让240毫米和175毫米重炮多开火，我让海军优先运送这两个口径的炮弹，打光了解散两个营，以后炮兵的弹药补给就简化为三个型号，后勤也舒服点，你现在就跟他们打招呼，203毫米炮不用着急打，各营轮流打。”雷雨田知道陆军武器非常繁杂，不尽快在这里淘汰旧武器就更麻烦，反正要淘汰的武器弹药和零件也不生产了，打完了完事，以后进攻山港地区的时候部队会更加现代化，弹药型号少武器型号少，发达国家就三种榴弹炮两个口径，自己这里几乎就是博物馆。

“我明白。”许睿马上叫通讯兵拉电话线，无线联网的掌上电脑也没电话好用，等战斗激烈的时候数据链上传输的东西太多，远不如专线电话方便，随时可以告诉各营怎么打。

高地东边的重炮旅以及开上高地的坦克都开始用炮弹犁地，敌人修筑的工事和阵地很快的变成无数弹坑，步兵营的迫击炮以及装甲师的自行迫击炮也加入炮击的行列，107和120毫米迫击炮挨个摧毁可能藏人的战壕，对面的敌人步兵很快就招架不住，他们虽然也用迫击炮还击，可迫击炮对开上高地的坦克没威胁，双方火力就不对等，炮击的每一分钟里阮文山的部队都有人伤亡，他心里也意识到高地要丢，看来只能撤离了。

撤离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步兵退下高地就没办法掩护炮兵，炮兵必须全部撤到山下隐蔽，敌人的大炮开上高地就能轰击山区，如果自己在山区里也呆不住那可就会被赶出国界去，或者国土被敌人一分为二。现在正面跟敌人死扛着没自己的好处，敌人的火箭炮要再次发射燃料空气炸弹以及子母弹怎么办？雨季还好点，现在可不行，一发火箭弹就可以覆盖足球场那么大的区域，自己的兵是肉长的，哪能受的住钢珠弹雨的袭击呢？地形越开阔对低技术武器的部队就越不利，他早就知道这一点。

第十一节

203毫米的榴弹钻进土里爆炸，一道战壕被切成两段，连旁边的防炮洞都一起震塌，藏在战壕里的士兵被爆炸掀起来的土掩埋，防炮洞里的也直接被活埋，普通的掩体根本架不住大口径炮的攻击。阮文山看见士兵在炮火底下如此狼狈，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们当炮灰，他决心把部队撤出去以后展开游击战，但是撤离部队的代价可能是自己被撤职，他心里知道自己指挥战斗以来死伤了无数士兵，撤职就撤职吧，总不能让人都死在这里。

“给炮兵下命令，让他们西撤到山下继续向高地东边继续开炮，已经到那里的炮兵继续开火，炮兵撤完了步兵团撤离。” 阮文山下达完命令转身离开指挥部，他知道这里呆不下去，不如早早的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指挥，炮弹可不长眼睛，203毫米的炮弹一发钻进指挥部他现在就要完蛋。

吴庭和告诉步兵团长，“用迫击炮打烟幕弹。”

“明白，长官。”步兵团长马上出去，第二道防线里还是有不少烟幕弹可以打，高地上的部队要撤离不能不释放烟幕，敌人的坦克机枪可以直接射杀撤离的步兵，只有把自己藏起来才能安全的离开这里。

雷雨田正研究怎么把敌人赶出高地，忽然周围落下几十发烟幕弹，他立即把地图放在一边，他看看林飞宇和许睿，“现在不用琢磨怎么打了，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炮弹的厉害，现在已经开始撤离。”

“是么？他们要跑那我可不能让他们全跑了。” 许睿要拿电话告诉后边的各重炮营全速开火，休息的个别营也不能继续休息，雷雨田说；“当弟兄们休息一下，重炮营是最辛苦的，搬动一发炮弹就怪累的，就保持这个轰炸密度，等他们全跑了我们安全接受高地。”

“好吧，我们继续休息。” 许睿回到装甲车上打开水壶喝了口水，一打起仗来大家都兴奋，饿了也不知道渴了也不知道，现在敌人开始逃跑他也忽然想起来自己半天没喝水，阵地上的步兵和装甲兵都开始有所放松，在坦克里呆了大半天的成员们也都钻出狭窄的坦克，跑到外边呼吸新鲜空气，眼前的烟幕逐渐散去，敌人的炮兵只有漫无目的的零星射击，战场又变的十分安全。

战壕里到处是敌人留下的武器和弹药，迫击炮弹的箱子随处可见，排列在战壕里几乎可以当地板砖，很多人干脆把弹药箱子整齐的摆放好了当床用，有的坐在弹药箱子上吃罐头，在这个地方实在没有什么好吃的，行军时候带的炊事车很少，估计不用等的吃热饭了，先拿这个将就一下。雷鸣坐在炮弹箱子上从自己的背包里找出吃的，军用食品做的十分丰富，有很多种菜可以选择，不过罐头都是可以不加热就吃的，还有浅盘式的单兵口粮，可以迅速加热后吃，他没心思给吃的加热，直接找省事的吃的，他看了看父亲雷雨田跟一群军官在一起，他们手拿压缩饼干围在一起吃饭，弹药箱子改成的桌子上堆着好几种罐头，看来这些军官也都跟士兵一样，没有什么特权，吃的跟自己一样。

烟幕散开以后高地上的敌人跑的十分干净，简单的吃过饭的雷雨田看看远处的群山，林飞宇看看满脸轻松的士兵，就知道大家都很高兴，今天没有付出多少代价就占领高地的一部分，剩下的事情就是全面占领这里。

“你安排他们占领高地，我四处看看。”雷雨田背上步枪徒步视察部队，林飞宇看看身边的几个坦克营指挥官，“三个主战坦克营立即展开，控制高地西南北三个方向，炮口朝外，安排人员值班，防备敌人夜间偷袭。”

“是，长官。”坦克营的军官受领任务后离开，林飞宇看着两百多坦克离开高地东边向高地纵深开过去，其他六个营长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人物，林飞宇看看地图，“你们第一二三轻型坦克营各自掩护一个主战坦克营，高地的安全就靠你们一起维持，现在带部队进入位置，其他各营在高地东边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