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可真能装啊,连我这人精都差点被你骗过了!
陈冰断定红杏姑娘在撒谎,既然孔仪秦能把这副排局交与她,便说明两个人之间关系非同一般,甚至十分亲密,那这件事情的疑点也就随之出现了。
孔仪秦本就精于填词,尤其年轻时,长期留恋于花街柳巷之间,常因盘缠不足,需要佳人相助,他深怀感激,便以诗词相赠。
他的诗词韵律极好,细腻感怀,称得上是红楼中的极品,至今仍有多首曲子流传在街头巷尾之间,广为传颂。
抛出那个排局无人能解暂且不提,单就说就说若要为这首曲子填词,孔仪秦正是上上之选,可红杏姑娘何弃之而不用,偏偏在这里伤心落魄,这不是一番做作又是什么?
陈冰想到这里,忽有猛的一拍手,暗叫不好,该不会是这风流老头本性难移,老来发骚,把红杏这颗嫩白菜拱翻了,来个老牛吃嫩草,抆完嘴巴之后又拿这个排局来讨好她吧?
我日你个孔老哥啊,要真是这样,我就把你的小jj千刀万剐喽!
陈冰的这一拍手却惹得内堂的红杏姑娘一阵惊奇,十分疑惑道:“这位公子,难道您有什么高见吗?”言语中似乎透着一种希望。
陈冰光顾着想那些龌龊事,眼见着红杏发问,忙胡诌八扯安慰道:“红杏姑娘不必过于执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若每件事都追求极致,不免落了下成!”
叶吟风听到这句话后,不禁又是一怔,这小子不显山不漏水,当真是满肚子文采啊,刚才一手那首‘煮豆燃豆萁’已经令他叹为观止,这一会的功夫,便又做出一首‘月下感怀’,果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人。
红杏姑娘听见陈冰说出这样富有诗意的句子,沉思良久,方艳羡道:“公子大才,实在是令奴家羡慕!”
钟越一直在为自己不能帮助红杏姑娘而自责,听着陈冰腹中有文章,加之他本身又知道叶吟风在排局上更是有一番见解,眼珠一转,他计上心来,生出当一回伯乐的心思,嘻嘻笑道:“红杏姑娘,你莫要伤心,你若是想要如愿以偿,那也简单的很,眼前便有两位惊才绝艳的高手,你怎能吝啬向她们请教呢?”
“哪两位大才,请恕奴家眼拙!”红杏姑娘如同与钟越演双簧充满惊喜似地说道。
“一位是少年成名,国子监翘楚,棋行天下的青年俊才叶吟风叶公子!”
“至于另外一位嘛……”他一下子卡住了,浑然不了解陈小九的过去,便清了清嗓子道:“另外便是这位深居简出,低调做人,大隐隐于市的当代怪杰陈小九陈公子!”
陈小九听着钟越的对他不伦不类的介绍,心中不禁对他竖起了中指,我低调个屁啊,我要是低调,这世上便没有高调的人了!
第七十八章 十八.摸
“青年才俊?当代怪杰?”红杏姑娘娇笑道:“如此倒是奴家轻慢了两位公子,奴家在这里认个错,还望两位公子海涵!”
“低调是我的优点,当代怪杰可不敢当,不过他们都叫我为怪叔叔!”陈冰胡邹八扯道,心里对红杏姑娘虚伪的客套不屑一顾。你认错个屁呀,态度一点都不端正,你要是真想好好认错,早点把门打开让我参观一下不就好了?还弄得如此神秘吊人胃口?
“怪叔叔?好有趣的名字!”红红杏姑娘轻轻念了一边笑,一边撒着娇道:“那就麻烦怪叔叔与这位叶公子帮奴家完成心愿吧,不知两位公子可愿意吗?”
叶吟风轻轻笑着,只是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排局,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陈小九心中有些好笑,这小妮子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呢,他嬉皮笑脸道:“红杏姑娘,那排局我还真是解不出来,你若是真的想要一首与曲子相配的词,我倒是可勉力而为,不过……”
“不过什么?请公子直言。”
“红杏姑娘要答应我唱一首曲子!”陈小九循循善诱着。
“什么曲子?只要奴家会唱的,怒江一定唱给公子听!”红杏姑娘连忙答应道。
“如此那我便唐突佳人了!”陈冰嘿嘿一笑道:“只要姑娘能在花前月下为我唱一首十八.摸,我便心满意足了!”
那表情,说不出的淫.荡与猥琐。
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话一出,孙建与钟越瞠目结舌,他实在没想到陈小九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唐突佳人的话,当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身份。
可话又说回来,陈小九这厮只是个小小家丁,奴籍身份,哪里又算是个读书人了?
叶吟风身形虽然稍稍一震,可是却没有像钟越反应的那么猛烈,他知道陈小九如此说一定有什么用意,只是他还未猜得出而已!
四大花旦也惊得张口结舌,本来四位姑娘对陈小九的印象甚好,觉得她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又不那么迂腐可笑,现下听闻此言,不由得对他的印象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尤其是冬梅姑娘,深知这小子是个坐怀不乱的主,甚至她白嫩嫩,肉呼呼的身子坐在陈小九怀里都没有感觉到他胯下有什么异动,因此她甚至一度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个阳.痿不举的货色?
可现在,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小子果然是个下流无耻,卑鄙变态的色胚。
想到这,心中不觉有些气愤,我如此花容月貌,娇媚可爱,白嫩嫩的坐在他怀里,他都不屑一顾,没想到这色胚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竟只是想要与红杏姐姐卿卿我我,当真是不可饶恕。
没想到竟敢瞧不起本姑娘?一种被忽视的感觉涌上冬梅心头,她的一双媚眼中射出嫉妒的目光,恨不得将陈小九阉成个太监。
当然,这些人都不是最激动,最愤恨的。
真正最气得要暴走的人却是躲在暗中观察现场一举一动的醉乡楼的实际掌控着----潘安。
他在外厅时就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这几人中,叶吟风与陈小九都是他不太熟悉的人物,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心中已经有数,这个贵公子与小家丁俱都是长了七窍玲珑心的主,而且胸中有文采,腹中有良谋,每个人都不可轻视。
可一听到陈小九如此惊人之语,潘安瞬间就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他是真气得要暴走啊,红杏姑娘是什么人?是白嫩嫩,清凉凉,水汪汪的清倌人,是醉乡楼的台柱子,是全杭州的花魁之王,是众才子心目中的女神,最最主要的,也是他潘大公子赖以生存的摇钱树。
而你,一个小小家丁,竟敢让如此冰清玉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皇般地花魁为你唱一曲十八.摸?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
潘安心中好气又好笑,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面搞定这件事,他知道以红杏姑娘的秉性和脾气,是不会答应这个小家丁的无理要求的,他现在只等着红杏姑娘的态度如何。
若是红杏姑娘没有生气,原谅了他这个小家丁,潘安便不想再深究,和气生财的理念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若是红杏姑娘因此气得柳眉倒竖,失魂落魄,他身为醉乡楼的少东家,说不得要将陈小九乱棍打出去了。
现场中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其他人等一会望望混似个没事人的陈小九,一会望望内堂红杏姑娘的影子,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良久,红心姑娘一声叹气道:“怪叔叔公子,难道你真想听奴家唱这首曲子吗?”那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幽怨,到让几位公子心生怜惜。
钟越刚想上前劝阻一下这个放肆的小家丁,却听见陈小九嬉笑道:“红杏姑娘,十八.摸虽然是一首情爱露骨的曲子,但你莫要想歪了,我可是个正经人哪,我会怀着一颗高尚纯洁的心来欣赏红香姑娘的曲子的,还请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