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入夜前陈白起与后卿他们抵达了镔城,镔城乃一个春秋时期遗留下来的城池,夯土筑成,城中段有残存城墙相隔,形成东西两个方形城区,而东城较小,西城较大,但东城乃新地,西城则是旧址残墙较多。
由于入城怕人多势多惹来不必要的恐慌,于是陈白起将带来的军队扎营留在了城外村落,他们只带了一小部分兵力入镔城。
从桥梁踏入镔城,天色渐暗,城中昏昏暗暗几盏灯火飘摇,东城的街道已渐渐人烟稀少,街道两旁亦林立着商铺,但却闭门谢客了,镔城虽是一座小城,却也有贸易街市,可以给路经商客旅人补给买卖。
陈白起这是第一次来镔城,见城中凋蔽冷清,倒也不觉异样。
叮系统是否加载镔城区域地图
陈白起想着有备无患,便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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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镔城还真是个寒酸的城镇,这么早便闭门休歇了。”有人嘟囔抱怨了一声。
陈白起环顾四周,好似并没有客栈之类的,看来只能去民房借宿一夜,明日再去添置补给。
一阵秋风吹过,铺落在地上的枯干黄葛树叶在地面上打了几个圈,飘至他们脚边。
婆娑摸了摸手臂,眼珠子乱转“我怎么觉着这座城阴森森的”
透呵笑一声,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穿成这样还嫌城中夜里阴凉”
婆娑爱美,哪怕深秋仍旧穿得清凉飘逸,像只四处飞舞的花蝴蝶。
婆娑伸长脖子,插腰恼道“是这个原因吗”
“哦,不是吗或者是因为你太弱了,所以什么事都没有,便开始疑神疑鬼了。”
“谁疑神疑鬼了”
“谁应便是谁。”
两个扛精又开始了。
这一路上陈白起算是明白了婆娑跟透两人的关系,那完全就是你不爽我便释怀了。
不过两人闹归闹,却从不动手,估计这是后卿给他们划下的底限。
“姚粒,你去附近找一家干净点儿、大点的民宿,若对方肯借,便将这块金饼拿去挡房钱。”陈白起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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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打开了镔城的“区域地图”。
发现镔城的确是一座小城,分东、西两边,东城是商业区,西城则是住宅区,中间只隔着一些残墙与废弃土夯建筑。
这时,郸芸娘掀开车帘,拎着裙摆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快步走过来,看着陈白起,目露恳求道“让芸娘也随姚大人一起吧,一群兵卒夜里上门只怕会吓着居民,让芸娘出面应当好商议些,另外芸娘这些时日一直不曾换洗过可否让芸娘一起去换置些东西”
陈白起没有回话,她看了一眼马车。
郸芸娘立即读懂她的意思,立即道“黑呃,巨他睡下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醒来,我会快去快回,尽量在他醒来之前赶回来照顾他的。”
这几日一直是郸芸娘在车内事无矩细地照顾着巨,郸芸娘觉得这位陈大人将她留下的原因俨然是将她当成一个能照顾巨的奴婢。
陈白起考虑了一下,便应允了。
郸芸娘当即喜笑颜开,她向陈白起道谢。
姚粒亦应“喏”,伸手将金饼接过,便带着一队人潜夜离去。
“逛逛”陈白起转头问后卿。
后卿揭下帽檐,肤色玉白,唇色殷红水润,浅浅笑着“白起相邀,哪能不愿。”
陈白起无语“便不能好好说话”
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当众撩一个别国男身的自己,即便她不尴尬,她也替周围的人尴尬啊。
没瞧见婆娑与透都不争吵了,齐齐用一种既隐忍又古怪的眼神盯着他们吗
其它人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我是谁,我在哪里”。
后卿眨了一下眼睛,纤长漆黑的睫毛弯起漂亮的弧度“嗯,好好说。”
这样一脸“你长得美,你说什么都对”的态度,陈白起算是被他彻底被打败了。
罢了,他爱咋咋地,反正只要她不响应,权看他这独角戏怎么演到尾。
姚粒在西城找到了一所闲置的二进大院宅子,这里面没有住人,并且环境却还算干净,该有的东西都备置着,粗粗一打量还有前不久居住过的痕迹。
姚粒领着他们去,陈白起在路上便询问过了,这处宅子何故无人,他又是怎么找着的。
姚粒道,这宅子是路上遇着的一个老妪讲的,这个老妪也是住在西城的,听他们说要借宿,她便给他们指的这条路。
这个老妪讲这所宅子的主人前不久刚举家迁离了镔城,去别的地方买了大宅子,此处便被闲置了,等着被卖出去,可镔城这小地方来的都是穷人,而有钱的却又瞧不起这所宅子,于是放置了许久都不曾卖出去。
如果他们要借宿,只需给守门的老汉一点钱便可借住,不过夜里这个老汉是不住在宅子里的,他只是收了这宅子的主人的好处替他白日看房,所以其它事情他是不负责的。
既然有现成的住处,陈白起他们自然也不费神再去找别的住所,找到老汉要来了钥匙,他们一行人便进了这所宅子。
宅子的房间倒是宽裕,稍作打扫便能将就着睡上一宿,只是被褥不够,陈白起便将马车上的被褥搬下来给了巨,她身体还算健壮,将就着歇上一夜倒不成问题,可巨本就生着病,不可再染风寒。
后卿见她将自己的被褥给了巨,便将他的那一床搬来给她铺上,陈白起拒绝,却被后卿一句“你不惹不忍我夜里受凉,那不然我们一起睡吧”给吓着,直接推人锁门。
想当然,被褥是被留下了。
像后卿这种变着法子来给她送温暖的举动,陈白起内心既是无奈又是复杂的。
她知道,他想对她好,可她更知道,她可能回应不了这样一份炙热又偏执的感情,因为她早已将她的一切赌在了事业上,至于感情上的事情,她当真有几分有心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