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若不是百官劝阻,我早已经将你斩了,不过即使百官劝阻,你以为我便杀不了你是
我相信皇兄能杀我,既然皇兄已经有证据表明我犯了罪,那便杀了我便是,何必留着我,让这些狱卒折磨我。
我问心无愧
更也没有什么好交代,只求速死,宁致远一字一句道。
有骨气、有魄力
陈恒拍了拍手掌。
你放心,你迟早会死,等我查出证据后,便灭了你,陈恒冷笑道。
宁致远不在说话。
哦,忘了告诉你,当初你母亲的死因,你只怕还是没有查明白
陈恒似笑非笑的看着宁致远。
一听此语,宁致远的目光立刹落在陈恒的身上,这件事情和你有关,他似是用着质疑的口吻道。
没错,是我出的主意,陈昭做的,你母亲死前可是受到了,不过她一个弱小的贱婢,怎么能够受的了陈昭的欺凌。
看你母亲还有几分姿色,我便将她让给了陈昭。
我可是记得你母亲死前眼珠无光,衣衫不整的靠在墙边。
昭弟可是尝遍了你母亲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这种蹂躏和羞愧最终使得她撞墙而死,说完这些,陈恒的身上释放着一股黑芒,这些可都是我亲眼见到的,他哈哈大笑道。
这一刻,宁致远紧握成拳,他的身体几乎想着往前冲。
他的情绪也在这一刻面临崩溃,牙关紧要,他狠狠的朝着陈恒冲去。
只是他距离陈恒还有一段距离,根本无法靠近他的身旁。
畜生
宁致远嘴里裹着鲜血,含糊不清的开口道。
我的好二弟,你现在愤怒也没有用,毕竟你的仇人可不是我,陈昭可是爽了,现在逍遥在外,你要报仇,尽管去找他便是。
你不是一向镇定从容吗
怎么今日听到这个消息,失去了往日的理智,失去了头脑,现在的你,可不像以前那么睿智,现在的你,看上去就像是个关在囚笼里老虎,愤怒已经让你失去理智。
陈恒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原来一向沉稳的二弟,也有不淡定的时候,我以为你没有破绽呢陈恒眼中的黑芒渐渐浓郁。
不过很可惜的是,纵然你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但你一辈子报不了仇,因为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我要继续折磨你,折磨你这个狗杂种。
一个贱婢得到父皇一夜的恩宠,便已经是便宜你们,没想到你还对皇位有所觊觎,你可真是不想活下去,陈恒似是对宁致远发泄心中的不满一样。
他将这些年,心中的不满情绪,在这一刻统统的发泄。
够了
求你不要在说了,宁致远精神已经近乎崩溃的边缘。
哈哈,这些你便受不了,你可知这些年我忍耐了多少。
身为皇长子,父皇时时刻刻在监督着我,稍有差错,我便会被父皇责骂一顿。
我心中的苦,又有谁知道,谁能够明白。
步步为营,我必须以谦卑的态度来面对任何人,装出一副心善的模样。
这一切我都受够了,陈恒将心中压抑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他的脸上,没有往昔的和善谦卑,只有阴暗恶毒、以及残忍而扭曲的面孔。
好不容易将父皇熬走了,你这个狗杂种和陈昭还不给我省事。
原本我是打算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在边关处处立功,回来后又有诸多的朝臣替你求情。
我倒是想问问你,这天下,到底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难道这不是犯上作乱结党营私吗难道朕不应该杀了你这谋逆的反贼吗
原本朕只想管理好这罪恶之都,做一代明君,将你兄弟两人照顾好。
现在看来,朕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陈恒自嘲道。
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着朕,朕只有杀了你们,才能稳稳的坐在皇位上,陈恒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亢奋起来。
宁致远看着眼前的陈恒,只觉得这一刻的他无比可怕。
被权利熏心,被驱使,他突然觉得面前的陈恒不在是那个谦卑的大哥。
此时的陈恒,看上去更像是被蒙蔽了心智,这让宁致远的思想与他渐行渐远,甚至他觉得熟悉多年的大哥此时竟有几分陌生。
这种感觉,就像阴霾一样,让人挥之不去。
陈恒的眼中黑芒渐渐褐退,恢复了正常之色。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宁致远,道“致远,你安安心心的在天牢里待着,你放心,你是朕的兄弟,朕一定赐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宁致远不在说话,他低着头,心中只有无尽的伤痛。
这种伤痛,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内心深处的,对于母亲的死,他充满着深深自责,一直苦苦寻觅的仇人,竟然就是他的皇兄,眼前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暴君。
看着宁致远这幅模样,陈恒显然很满意。
对于宁致远,他的心中既是嫉妒又是敬佩,能够如此的隐忍下去,这点与他的性格相符。
每次他见到宁致远,仿若就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样,是一种莫名的欣赏。
但转念一想,宁致远只会是他的敌人,他便心生害怕,甚至是充满着嫉妒。
或者说,他并不自信,自信自己能够通过光明正大的方法击败宁致远。
毕竟一个能够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是何等的可怕。
身为帝皇,站在他这个位置上,所做的一切便只是巩固皇权。
没有了皇权,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对于情感,这些能够割舍的东西,可以一概不要。
此时的他,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他的思想已经麻木。
整理了一番衣襟,陈恒依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的走出牢房。
母亲,宁致远眼中无神,默默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