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笑着对蜜菀保证道:“菀菀放心,此药险些令朕失去你和孩子们,朕对此药深恶痛绝。朕不会让你和孩子们白白受苦。朕一定会尽快查明此事的真相,严惩幕后主谋之人,给你和咱们的两个孩子一个交代!”
康熙身为大清皇帝,虽然心里对蜜菀和两个孩子满心歉疚,但在着蜜菀面前,康熙依旧无法直接将道歉的话说出口。康熙左思右想,憋了半天,竟然忽然对蜜菀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菀菀以后若是想咬朕出气,自然也可以。只是,不要咬在外面太过明显的地方,令朕不便遮掩。只要是朕身上能被衣衫遮住的地方,都随便菀菀咬来出气,可好?”
蜜菀忍不住瞪大眼睛,惊讶的望着康熙,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蜜菀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句话:我觉得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就连康熙自己说完这句话以后,细想起来都觉得这句话有些歧义,十分容易令人误解。
康熙原本还想向蜜菀解释几句,然而,脑海之中又不住的浮现出一些香艳都画面,令康熙有些情动。
康熙生怕自己再做出什么伤害蜜菀的事情,顿时不敢在提这件事了。当晚,康熙还特意搬出了寝殿,睡在了东暖阁。就连为蜜菀抹药这些事康熙都交给素心来做,不敢碰触蜜菀的身子,以免再勾起尚未完全化解的入魂香的药效,惹出其他的麻烦。
蜜菀曾经向康熙建议让她搬到干清宫的其他殿阁居住,或是让她搬到储秀宫居住,康熙却不同意,以御医要求她卧床安胎为由,将她继续留在了干清宫的寝殿居住。
当晚,蜜菀一个人躺在宽大的龙床上,想到康熙对她的宠爱与呵护,蜜菀的心里便觉得十分幸福。
蜜菀一个人睡着宽大的龙床,却有些失眠了,越来越想念康熙温暖舒服的怀抱。
康熙在东暖阁中,也没有立即安寝。康熙又将昨夜发生的一切仔细思量一番,对梁九功吩咐道:“朕命你在内务府为密嫔甄选的宫女,明天便当她到干清宫当差吧。”
梁九功一愣,有些迟疑的询问道:“万岁爷,您之前吩咐奴才为密主子在内务府今年刚入宫的宫女里挑选一个机灵本分、背景干净的小宫女,奴才早就已经选好人了。”
“只不过,这个小宫女才刚刚入宫不久,还在和嬷嬷们学习宫里的规矩呢,现在就让她来干清宫,到密主子身边当差,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倘若她不懂规矩,当不好差,岂不是惹密主子心烦?”
康熙却道:“规矩不懂可以学,不会办差也可以学。但对主子的忠心却是不容易学来的。蜜菀身边正缺一个对她忠心耿耿,一心而她着想,甚至在危急关头,可以舍命护着她的奴婢。有这样一个人跟在蜜菀身边,朕也能放心一些。”
梁九功笑道:“皇上如此为密主子着想,无论大事小事都一一为她打点好了,密主子真是有福气!”
康熙心中却在想:他能够有幸在苏州府遇到蜜菀,与她相识相知,也许,他才是那个有福气的人。
康熙这两天一直忙于过年的祭祀和各种大小庆宴,已经两天没有睡好觉了,此时,康熙的确有些困倦了,因而躺下以后倒是很快便睡熟了。
虽然也已经深了,但承干宫的后殿之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皇贵妃佟佳云婉手里拿着入魂香的药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入魂香的药方和药都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偏偏会对康熙没有任何效果呢?
第50章
皇贵妃佟佳云婉与她的额娘母女情深, 一向极为信任的她的额娘,皇贵妃绝对不相信她的额娘给她的药会有什么问题。
皇贵妃知道她的额娘为人一向小心谨慎,必定是在找人试过药、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以后才亲自带进皇宫来交给她的。倘若她的额娘给她的入魂香没有问题, 那么入魂香无法让康熙对她动情的原因必定是出在康熙的身上了。
皇贵妃皱着眉头想着心事,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有些阴郁。
紫云见夜已经深了,皇贵妃竟然还不安寝,便有些担心皇贵妃的身子受不住,紫云原本有心想要劝皇贵妃早些休息,可是想起最近皇贵妃越发喜怒无常的性子和她最近受到的皇贵妃的打骂, 紫云又有些犹豫起来。
紫云最后到底没有开口, 只是默默的站在皇贵妃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皇贵妃,等候皇贵妃的差遣。
也不知道皇贵妃想起了什么事, 脸色变得愈加难看起来。皇贵妃瞥了紫云一眼,忽然冷声询问道:“本宫命你们出去打探消息, 你们除了打探到昨夜皇上将太医院里所有当值的御医皆传到干清宫候旨以外, 就查不到皇上急传御医去干清宫的原因是什么吗?”
紫云连忙恭敬的回答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和小喜子几人已经已经分头打听过了,只知道昨夜密嫔娘娘曾经动过胎气, 皇上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瓷碗划伤了手, 想必正是因为这两个缘故, 皇上才会急传御医们前往干清宫。”
皇贵妃越仔细琢磨这件事情, 越觉得此事有些奇怪。依照常理而论, 皇上倘若下旨将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御医们皆传到干清宫后传,那必定是出了什么极为要紧的大事了。
可是, 今早在坤宁宫祭祀的时候, 她也看到康熙的左手包扎起来的模样了, 虽然看不出来左手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但看那情形也没有太过严重。
虽然说皇上的龙体受伤的确是一件大事,可是,这样的伤传太医院院使和左后院判前去为皇上医治也便足够了,又何须将太医院里所有当值的御医们皆传到干清宫候旨呢?
可见,皇上只怕并不是为自己传这些御医们去干清宫的。如此说来,皇上是因为密嫔胎象不稳、有小产之兆才将太医院的御医们都传到干清宫去的了?
事实上,这些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皇贵妃却偏偏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
只因自从康熙登基以来,只有当年在仁孝皇后赫舍里懿萱生育皇太子胤礽遭遇难产命在旦夕的时候,康熙曾经命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御医们一起救治赫舍里氏,就连当初皇贵妃产女时,康熙也只是按照宫里的惯例命四位御医在承干宫后传而已。
原本皇贵妃还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但此时皇贵妃见康熙只因蜜菀胎象不稳、有滑胎之兆,便立即紧张的将太医院里所有的当值的御医们都传到干清宫为蜜菀诊治,皇贵妃心里便觉得嫉妒欲狂。
皇贵妃强忍着怒气,又问紫云道:“小喜子去太医院可曾打听到昨夜密嫔究竟因为什么原因动了胎气?她腹中的两个龙胎现在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到底还能不能保得住?”
紫云连忙回禀道:“由于太医院院使孙大人和左右两位院判周大人和徐大人一向嘴巴极严,从他们的嘴里从来都是透不出什么话的。
因此,虽然小喜子和太医院的小太监双喜是亲兄弟,但只打探到密嫔娘娘虽然动了些胎气,但经过院使孙大人医治之后,已经保住了龙胎,应该是暂时无碍了。至于其余的事情,便什么也打探不到了。”
“本宫自然知道那三个人的嘴巴极严,很难从他们的嘴巴里问出什么话。”皇贵妃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可是,昨夜皇上不是命人将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御医们都传到干清宫去为密嫔诊治了吗?本宫就不信难道太医院里每一位御医的嘴巴都那么严实?”
紫云见皇贵妃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怒意,心里不免有些惧怕,连忙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回主子的话,按照小喜子打探的结果,皇上昨夜虽然将太医院的御医们都传到了干清宫,但也有院使孙大人奉皇上旨意为密嫔娘娘诊治过。
其余被传到干清宫的御医们只在寝殿外侯旨,并不曾为密嫔娘娘诊治过,寝殿内的事情自然一概不知,也便不知道密嫔娘娘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动了胎气了。”
皇贵妃听了紫云的回话,心里更觉得气闷不已。
既然密嫔的情况并不严重,皇上传孙之鼎一个人到干清宫为密嫔诊治也就足够了,为什么要将太医院的所有当值的御医们都传到干清宫去?难不成皇上是急昏头了吗?竟然做出这样没有道理的事情来?
然而,想到这一层缘故的皇贵妃更加伤心和难过了。
皇贵妃知道康熙之所以会如此阵脚大乱、心急如焚的将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御医们皆传到干清宫去候旨,正是因为康熙对密嫔十分在意,因此才会关心则乱,只因见密嫔有小产之兆,便将所有太医院的御医们都传到干清宫,以备不时之需。所谓者也不过是不想看到密嫔有任何闪失罢了。
皇贵妃越想越怒,心里强烈的嫉妒令她苍白的脸都有些扭曲,心中对密嫔更加憎恨不已。
密嫔那个贱人昨夜怎么没有滑胎死了呢?她死了倒也可以省了许多事情了。以她低微的身份和低贱的身子,能够有幸陪伴皇上三夜五夕都已经是她天大的福气和造化了,只怕她昨夜忽然有滑胎之兆便是因为她自从入宫以后太过放肆张狂的缘故。
她也不好好的照照镜子,就凭她的身份,哪里配从午门入宫?哪里配得上皇上的恩宠?既然她命里注定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福气,只怕她也没这个福气为皇上生下皇嗣。
如此看来,就算密嫔暂且保住了两个龙胎,这两个孩子应该也注定生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