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老公(1 / 2)

过年前, 江谣把公司的事务都暂停,专心致志的准备起求婚的事情。

老胡不乐意给他出主意, 江谣只能自己瞎忙活,又是订玫瑰又是找酒店, 等忙完才发现, 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陆雪时。

临到年关,陆雪时的工作前所未有的繁忙, 在家里开了几次国际视频会议, 江谣晚上还给他做了夜宵。

后来, 干脆连家都不回, 直接睡在公司里。

“江谣你去哪儿了, 我打你电话你都不接。”

戚禾急匆匆拦住他。

江谣脚步一顿, 手上的玫瑰花微微下沉。

戚禾“你给谁订的玫瑰啊”

江谣“你找我什么事”

戚禾见他不回答,也没追问。

他挠了下脑袋, 递给江谣一张邀请函“我朋友办了个酒会,你来参加吗”

江谣“酒会”

戚禾“对,也算不上酒会,我朋友打算在酒会上弄个小拍卖会, 很多收藏家都会来。”

江谣心念一动, 他的求婚烛光晚餐上, 还差一瓶红酒。

遂应允。

戚禾高兴的走路打飘,回家把衣柜翻得鸡飞狗跳,终于找到了从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装。

穿上它,又在镜子前美了半天, 才开着suv去赴约。

江谣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西装,领带是陆雪时送的一条,为了表示自己换过衣服,他还在西装上别了一个胸针。

也是陆雪时送的。

他最近发现陆雪时很喜欢给他买衣服,跟小姑娘打扮芭比娃娃一样,一天一套的换。

除了热衷买衣服,还热衷给他买房,就跟过家家差不多。

江谣身上戴的戒指、项链,都是陆雪时在世界各地花天文数字买的。

原本以为那个翡翠已经是陆雪时这个恋爱脑能花的最多钱了,结果江谣还是小看了他。

到了会场,江谣摸了一下镯子。

穿西装带镯子十分奇怪,但镯子戴上去之后取不下来,江谣试了很多办法无果之后,干脆就这么不伦不类的带着。

戚禾出来迎接,注意到江谣的镯子。

“你什么时候买的镯子”

之前江谣穿的衣服比较休闲,袖子能遮住玉镯,西装衬衫遮不住。

戚禾盯着盯着,就盯出点儿不一样的味道来。

男人戴手镯是很奇怪的,像戚禾此类公子哥,喜欢带的是手表,江诗丹顿、百达翡丽,一百多万一支,戴手上。

可江谣戴手镯却没有违和感,细细的一截手腕,皓白如雪,男人一只手就能捏两个过来。抬起手的时候,袖口往下滑,露出更多雪白的皮肤,上面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就像上个世纪的军阀太太,戚禾目光向下,瞥见江谣细细的腰,便在心里评价他应该穿一件旗袍。

衩要开的高高的,“江太太”的大腿要露的多多的,但是也不能露的太多,否则别的男人读能看到。

走路的时候要学会扭腰,左一下,又一下。

鞋跟也是细的,巴掌握得住的脚背塞进细细的高跟里,像踩着高跷的公主,让他走也走不稳,晃得弱柳扶风,便叫男人心醉。

想的入神,江谣回头“你愣着干嘛”

戚禾脸爆红。

他连忙甩头。

江谣进门前还在试图摘下翡翠镯子,戚禾看向他,和自己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走路很稳,每一步都踏在实地,脸上带着职业假笑,站的笔挺,除了腰细腿长,怎么看都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直男。

还是一个不太在乎形象的直男。

酒会人头济济,江谣钻进去,就像一尾入海的鱼。

戚禾追了几步,就不见人影。

江谣直接来到酒柜前,看中了一瓶1990年份罗曼尼康帝酒庄的红葡萄酒。

起拍价格是五十万,让他小小的咋舌一番。

求婚的事情,一生只有一次,而且还是跟陆雪时求婚,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豪门小姐”,看来也算他下嫁给自己,难道连一瓶五十万的酒都不给他买吗

罗曼尼康帝最后以壹佰伍拾万元落在江谣手中。

戚禾也因此找到江谣,见他眼睛不眨的拍下酒,不由疑惑他不是个普通的珠宝商吗,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酒

一百多万,对戚禾来说不算什么,他带块表都不止这个价。

江谣吩咐侍应生把红酒装箱,并填了一家酒店的地址,将它暂且存放在此处。

戚禾转头“其实你要这个,我也可以给你买。”

江谣“我自己有钱,为什么要你买”

戚禾“毕竟是我请你到这儿来的。”

江谣“谢谢,那你全都给我买下来吧。”

戚禾哽住。

江谣欺负完小孩儿,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戚禾扭扭捏捏地站在他身边,然后没好气道“喂,你今天买玫瑰,是给你的女朋友的吗”

江谣“嗯。求婚用的。”

说到这里,他兴致比较高昂,也忍不住多说几句。

“我准备了很久,他应该会喜欢。”

戚禾酸不拉几“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啊”

江谣“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戚禾“我们难道还不算朋友吗”

江谣“勉强。”

戚禾“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天的司机”

江谣“好吧,婚礼会请你来参加的。”

“江老弟啊”

江谣听见熟悉的声音,起身。

“陈老哥。”

戚禾望过去,是个头发有点儿秃,大肚皮的中年男人。

江谣跟他很亲热,又是握手又是寒暄。

戚禾一看江谣就是装的,像个市侩的商人,别人做出来难看,江谣这么一做,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这是上次打听陆雪时八卦的山西煤老板,看到戚禾,江谣便介绍戚禾给他认识,顺便告知煤老板,戚禾是陆雪时的表弟。

煤老板的眼睛登时亮了一个度,对戚禾恭维不止。

戚禾不愿意搭理他,煤老板恭维半天没见着回应,面子挂不住,于是只跟江谣讨论。

谈着谈着,又谈到陆雪时的那位情人。

江谣一时没打听,却不知圈里传的沸沸扬扬,如今把陆雪时在上海金屋藏娇的事情描绘的绘声绘色,从煤老板的口中听到,简直把他说成了烽火戏诸侯的褒姒,让江谣哭笑不得。

煤老板八卦到兴头上,才注意人家的表弟在这儿,一时间对不住。

戚禾正要发火,江谣制止住,调侃戚禾“看来,你的表哥桃花蛮多。”

“我表哥长得帅,喜欢的人多很正常。”

江谣挑眉望向他。

戚禾说“而且我不知道我表哥在上海有人不然我就不把你介绍给他了”

煤老板一听,大八卦,从旁打听“怎么江老弟,你也有这个爱好啊”

他跟江谣开玩笑肆无忌惮,端详片刻江谣的脸“依我看,你比那些女人漂亮多了。”

江谣没生气“陈老哥又喝多了。”

戚禾在心中默默赞同煤老板的话。

他偷偷看江谣,生出了一股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遗憾,朋友让他玩儿强取豪夺,先把江谣弄到家里关几天,关到他爱上你为止,戚禾把他朋友摁在地上揍了一顿。

法治社会,还兴这个

下午酒会结束,江谣收到陆雪时的微信,为他在哪儿,还带了个波浪号。

江谣盯着波浪号看了会儿,觉得事情不简单,遂报了酒会的地址,然后停下脚步往回走。

戚禾甩着钥匙“你不走了”

江谣“等人。”

戚禾也不肯走“那我也不走了,本来打算送你,你朋友来的话,我也顺便送你朋友。”

他很喜欢显摆自己的豪车,跟花孔雀一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向江谣展示自己的魅力。

可他忘了江谣不是女人,而且是个对男人不怎么来电的直男,面对戚禾的行为,他果断理解为男人的挑衅。

江谣心想真装逼。

他目光落在戚禾手上的机械表,心里蠢蠢欲动,决定结婚后给自己也买一块,戴手上还挺帅的。

戚禾不停地看时间“你朋友来了没啊”

话刚说完,一辆迈巴赫停在酒店门口,门童拉开大门,陆雪时乘坐电梯而上。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戚禾看见他,诧异道“表哥”

陆雪时来这儿干嘛

戚禾以为他来找自己的,于是上前“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陆雪时看到戚禾也挺意外,“你呢”

戚禾“这儿有个酒会,我跟我朋友一起来的。”

他想到自己的那个朋友是江谣,忽然面色一凛,神情严肃。

他的表哥陆雪时是个gay,江谣是个漂亮的男人,江谣曾经还表达过对他表哥的向往,一见面岂不是要天雷勾地火

戚禾当即决定不说。

“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表哥来干嘛”

陆雪时已经看到江谣了,后者也站了起来。

“接人。哥哥。”

“接人”是对戚禾解释的。

“哥哥”是喊江谣。

戚禾眼睁睁地看着江谣朝着陆雪时走去。

然后他当场愣在原地,指着江谣“哥哥。”

山西的煤老板上完厕所看到江谣,又看到陆雪时,以为自己酒没醒。

他连忙上前两步“这、陆总”

陆雪时瞥向他,煤老板连忙介绍自己,其热情程度比刚才见到戚禾更甚。

陆雪时也跟他礼貌的寒暄几句。

煤老板对江谣说“江老弟,你不厚道,你认识陆总却不肯说,害得我今天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准备。”

江谣“礼物我已经收到了,陈老哥不是帮我办妥了北苑天城的事情吗。”

煤老板心里一惊,北苑天城那事儿是江谣心里挂念的头等大事,上回喝多了糊里糊涂跟江谣谈妥,只让江谣把陆雪时藏在上海的那位娇娇弄来给他看看,他看了,就保证替江谣把北苑摆平。

江谣笑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煤老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江谣和陆雪时身边转了好几圈,然后猛地一拍脑袋“奥哟,你看我,你看我有眼不识泰山”

江谣摆手,煤老板说什么也要给江谣赔罪,江谣只好口头承诺和他改天吃饭。

煤老板深知自己留下是个电灯泡,得了好处就离开。

留下来的,是目瞪口呆的戚禾。

“江谣,你早就认识我表哥”脖子上的红潮立刻蔓延到脸上,“你们”

江谣“你不是要见我女朋友吗,喏。”

戚禾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接着慌里慌张地跟陆雪时告别,然后跑的比兔子还快。

江谣靠在走廊上,不忘调侃“我结婚的时候记得来啊。”

“结婚”陆雪时疑惑的看向江谣。

江谣嘴巴一闭,心想不好,说漏嘴了。

好在陆雪时没有深究,他今天有要紧事要办。

“哥哥,一个多月没见到我,你都不想我吗”

“想。”江谣拍拍他的背“先出去,酒店里的暖气熏死我了,脸都干了。”

陆雪时伸手“我看看。”

江谣躲开“诶你这小孩儿,大庭广众的找踹啊别摸我,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陆雪时笑他“你脸皮怎么这么薄”

江谣“没有你厚”

想起上回的蕾丝内衣,江谣的鸡皮疙瘩就起一身。

陆雪时上车,江谣问他“去哪儿”

“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

江谣心想你这小孩儿,还来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