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禛心斗大的字俺也认识一筐(2 / 2)

最禛心 东篱菊隐 3223 字 1个月前

“哦!”胤禛扯扯嘴角说道。胤衸的棺柩运回来的时候,他的胸前放着一个纱囊,里面是死去的萤火虫。回来的人说,皇上有旨,那个是陪葬之物,当时他就纳闷,现在更纳闷。

颜紫萝脸色暗了暗,那个孩子已经下葬了,归于黄土了。

正想着,暗香拿着食盒进来了,说道:“钮祜禄主子让秋童送了些小菜过来。”

“哦!”颜紫萝说道。

“爷,主子,该传饭了。”暗香恭敬地说道。

两位主子点了点头。不过,那顿饭就吃得有些沉闷,颜紫萝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吃米饭,很少夹菜。眼帘低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胤禛看了她好几次,她却浑然未觉地自顾自吃白米饭。忽然,胤禛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颜紫萝受惊似的抬头看去。

“吃些菜。”胤禛说道,些微有些不自在。颜紫萝点点头,将那菜吃了。不过,没一会儿,便又啃米饭了。胤禛的眉毛便慢慢地集合,总觉得她从塞外回来有些不一样。

“额娘,你怎么不吃鸡腿?”倾城夹了一个放到她碗里。颜紫萝便吃鸡腿。

吃过饭,胤禛被宣进宫去了。颜紫萝喝了些茶水,然后让百合铺了被子午睡。

到了晚上,胤禛没有回府吃晚饭,颜紫萝和倾城略吃了些,又下了一会儿棋。颜紫萝连输了三盘,被自己闺女鄙视,然后很有骨气地不玩了。

倾城睡下了,颜紫萝躺着看棚顶,没多久也迷迷糊糊地睡了。

胤禛回府过来的时候,进了里间,只见颜紫萝娘俩的被子都踹到了一边,脑袋却是歪着凑到一起。胤禛不自觉地笑了笑,坐下来,借着地上桌子上微弱的灯光看颜紫萝的脸。即使灯光昏暗都能看出她的脸晒的黑了,下巴也尖尖的。正看着,颜紫萝翻了个身冲向他,左手也搭在了枕头上,胤禛便看她的瘦的鸡爪子一样的手,那手上光秃秃的,没戴戒指。仔细想想,白天好像也没见她戴。看看自己拇指上的扳指,便有些不悦。

脱了鞋,给她们娘俩盖了被子,然后轻轻地在她身边躺下。盯着她的脸又看了半天才睡了。

第二天早上,颜紫萝起床的时候,看到旁边多了一个枕头、一床被子有些纳闷。

“爷昨晚上过来的时候,主子已睡了,爷不让吵醒主子,今日一早,天没亮,爷便上朝去了,顺便送格格去宫里。”吃早饭的时候,百合说道。颜紫萝点点头,没说什么。

吃过饭,如平常一样,去给纳喇氏请了安,纳喇氏见她没什么不高兴的神色,也没说什么,其他侧福晋脸上表情各异,颜紫萝心里想着,恐怕她们是失望颇多。她出门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碰到年氏,年氏看着她的表情倒是平静,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便都一脸平静地走开了。

颜紫萝在院子里站了会儿,然后进了屋,拐进西间,打算找本书来看看。在书架上翻了翻,拿了本唐诗,爬到炕上,拿了靠枕靠着,一页一页翻着,正看到杜牧的《秋夕》,一张纸笺从书页中飘落,颜紫萝看了看,抬手拿起来看,原来是写了一首《七夕》诗:“万里碧空净,仙桥鹊驾成。天孙犹有约,人世那无情?弦月穿针节,花阴滴漏声。夜凉徒倚处,河汉正盈盈。”

颜紫萝轻声念了一遍,想不起来是谁写的,印象中好像没有哪位诗人写过这首。又看了两遍还是想不起来,便顺手放在炕桌上,接着看唐诗。看了半晌,眼睛有些酸,便放下书闭着眼睛假寐,忽然又想起那诗来,拿到眼前又看了看。想了想,坐起身,拿了纸笔,在那纸笺下面也信手写了一首,也题为《七夕》:“仙子无心机杼乱,夜凉空倚轩窗边。河汉盈盈东流水,星移斗转复年年。盼将喜鹊成仙桥,却羞人间万户看。金风玉露虽相逢,执手鹊桥迷泪眼。织女若晓今日苦,不若初时未曾见。”

写完了,自己先笑了,若是让自己的老师看到,一定又要骂自己不读书了。将那纸笺重新夹回书里,正要睡一会,百合撩了帘子进来了:“我就说主子一定在这儿。”

“有事?”颜紫萝问道。

“是,主子,钮祜禄福晋让秋童来请主子呢,说是福晋们斗牌,让主子您去瞧瞧热闹呢。”百合说道。

“哦?今儿是什么日子吗?”颜紫萝坐起身,她一向不擅长赌博,钮祜禄福晋也知道的,今日为何派人来请?

“今儿是温格格的寿辰,福晋们凑了份子给温格格做寿呢。”百合说道。

“啊?怎么没告诉我?”颜紫萝说道,这下恐怕又要被挑理了。

“主子,奴婢昨儿就已送去了。您一向不爱理这些事,奴婢就没敢烦您。”百合笑着说道。给颜紫萝拿了衣服来换上,又重新梳了梳头发。

“你呀,就惯着我吧!等我真不把你嫁了有你哭的。”颜紫萝老实坐着说道。

“主子,您说什么呢?奴婢伺候您是奴婢的福分,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您。”百合羞红了脸说道。

“那可不行,这不是让我作孽吗!我还真得好好给你挑个如意郎君了。”颜紫萝说道。百合脸更红了,也不说话。

等都收拾好了,百合让暗香陪着颜紫萝过去了,自己留下来照顾院子。

在温格格那儿闹了一天,纳喇氏坐了一个上午便走了,府里有许多事等着她处理,年氏根本没出现,只派人送了寿礼。李福晋到了下午有些头痛便也回去歇着了。颜紫萝虽无聊,但钮祜禄氏拉着她不让走,她就只好在旁边坐着,看女人们斗牌,下午又听了回女先说书。直到晚饭时分,众人才辞了出来。

颜紫萝边走边揉着肩膀,只觉得腰酸颈痛。暗香小声说道:“钮祜禄主子也是,知道您身子不好还非拉着不让走。”

“钮祜禄主子怕我闷吧?大家凑一起热闹热闹也不错。”颜紫萝说道。主仆俩一路慢悠悠地晃了回来。

进了院门,却见百合在门口等着,忙迎上来说道:“主子,您可回来了,我刚才还想着让五儿请您去呢。”

“怎么了?”颜紫萝边说边往屋内走。

“奴婢想着,主子今儿一天恐怕也没正经吃些什么东西,晚上再不吃,奴婢怕您饿坏了。”百合笑着说道。

“哎,你主子我又不傻,饿了当然会吃。”颜紫萝进了屋,刚要拐进东间换衣服,百合却拉了她的袖子指了指西间,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爷在呢。”

颜紫萝挑挑眉毛,他晚上不是应该去温格格那儿吗?她们就是因为这个才告辞了出来的。不过,疑问归疑问,她还是得先去请个安。

百合撩了帘子,颜紫萝迈步进去,见胤禛正如常一样地坐在炕桌边看公文。颜紫萝请了安,胤禛看了她一眼,指了指炕桌对面,颜紫萝侧身坐了。

胤禛接着低头看公文,直到颜紫萝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响了起来。

“饿了?”胤禛抬头看着她问道。

“有一点。”颜紫萝说道。

“吃饭吧。”胤禛放下笔,下了地。颜紫萝也忙站起来。在胤禛穿鞋的当儿,她扫了一眼桌子上,看见自己上午拿的那本唐诗还在,放在一本公文之上,那纸笺也露出一大截来,颜紫萝立刻瞪大了眼睛,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看过了?完蛋了,这下子丢人了,不过要是上面能有朱批~~~~~能卖不少钱吧~~~~~偷偷看胤禛一眼,好像没什么反应。

等饭菜都布好,两人安安静静地吃饭。颜紫萝不时偷看胤禛一眼,心里想着:也许就侥幸,他没看到。

但是想想,那种可能性——几乎等于负数~~~~~郁闷~~~~心里便盘算着如何将那诗毁尸灭迹。

“今儿做了些什么?”胤禛问道。

“啊?哦,温妹妹的寿辰,大家热闹了一天,斗斗牌、听听书。”颜紫萝说道,然后有些小心地问道:“今日温妹妹的寿辰,爷不过去看看吗?”

“嗯。”胤禛用鼻子哼了一个音,然后看了她一眼,“瞎操心。”

颜紫萝扁扁嘴,低头接着吃饭。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胤禛又到西间看公文,因为没得到指示,颜紫萝便回到东内间换了清爽的衣服,卸了妆饰,手支着下巴不知道干什么。

西间,胤禛坐在炕桌边,眼睛看着桌上的纸,却不是公文,是一张纸笺。上面题了两首诗,一首是自己七夕那日信手写了夹在书里的,下面那首却是新题的,墨迹犹新。

下午从宫里回府,过来看了看,丫环们说她不在,去给温格格庆生了。自己便让侍从们取了公文送过来,打算边看边等。在等的当儿,见桌上那本唐诗,信手翻了翻,那张纸笺便落了下来,捡起来看看,却见多了一首。看了一遍,心里便有些不痛快。他知道那定是颜紫萝写的,可是瞧瞧她写的:“织女若晓今日苦,不若初时未曾见。”,总觉得她在写她自己。

从草原回来这几日,她时不时就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对自己也有一些抗拒,她总是尽量回避他的目光,在他怀里,身子都是硬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碧萝?可是,看她那日的情形,似乎没有想起那件事。可是除此之外,还能因为什么呢?

胤禛拿着纸笺看了又看,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将那纸笺折了小心地放进袖中。然后继续看公文。

等他看完公文来到东间,颜紫萝已睡下了,眉头轻蹙着。胤禛看了看,又走了出来,“明儿告诉你们主子,爷去温格格那了。”然后便走了。留下百合、暗香等人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