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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学院某间废弃了很久的教室里，众人分享着自己埋爆破阵盘的心得，大家十分开心。

而秦波涛看着这些人，心里却是越发得感觉寒冷。

当初，自己被杀手组织收养，成为一名杀手。

后来，自己遇到了欢喜禅乡的人，对方帮助自己摆脱杀手组织，让自己加入他们，成为卧底，前往夏祭八学院。

之后，在欢喜禅乡的设计之下，自己遇到了望阁阁主。

老阁主将自己带回来，让自己成为了夏祭八学院弓学院的老师，让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地活。

那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有温度的人，而不是冰冷的人形兵器，不是冷酷无情只知道杀戮的工具。

可现在，看着这些欢喜禅乡的卧底，秦波涛以为，会有一些人，因为感受到了学院带给自己的温暖，而心里有所变化。

就算不准备背叛欢喜禅乡，但至少希望可以让一些人活下来。

可是，没有。

这里的所有的卧底都冷血而残忍。

他们平时对自己的朋友对自己的舍友称兄道弟，百倍交好。

但这一刻，他们甚至连为自己的朋友求情的话都没有。

“我们，真的要杀光所有人吗?”

忽然，秦波涛开口问道。

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高山看向秦波涛，“秦老师，您在开什么玩笑?天秀国是我们欢喜禅乡的敌人呀！而夏祭八学院培养出来的武者，不是加入天秀国的江湖势力，就是会加入天秀国的军队。现在灭了夏祭八学院，这是对天秀国武道极大的打击！”

秦波涛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你们在学院里没有朋友吗?你们没有想要保护，不希望受到伤害的人吗?”

听到秦波涛的话，不少人低下了头。

行走在世界之上，没有人是孤独的。

这一刻，不少人都想到了自己在学院之中的好朋友，好伙伴。

“我们班的姬从良虽然成绩好得让我嫉妒，但文考之前他还帮我补习来着。这人，其实挺好的。”

“我们班的张子悦，虽然长得让我嫉妒，还有那么好的哥哥。可从来没仗势欺人，我上个月钱丢了，她还借我钱，跟我说如果还不上就不用还了。说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

“那一次我见到一个秃头，就上去摸了一下。结果发现是我们药学院的第一天才欧阳铁柱，我都吓坏了。以为要挨打，结果他却朝着我笑了笑，说下次不许摸，再摸要收费了。说实话，我加入欢喜禅乡就是从小被人欺负，我不想被人欺负。但在夏祭八学院，我……好像真的被没人欺负过。秦老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这一瞬间，每个人的脑海之中都闪过一些在学院里重要的人，难忘的事。

高山看着周围众人的表情，感觉大家的情绪要有些失控。

“等等！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要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成为强者，不要被别人看不起！我们要争取自己的权利！

今天不灭掉夏祭八学院，我们就无法被欢喜禅乡重点培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不死，我们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天秀国里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秦波涛看了高山一眼，“但人生的意义，不一定都是要站在力所能及的最高点。”

“可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一步步往上爬，纵然鲜血淋漓，纵然万劫不复，但我就是想要成为人上人，我就是想要过上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的日子！”

“为了自己的私利，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这样的因果，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吗?”

随着秦波涛的话出口，不少人都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的选择，也许真的不是正确的。

“秦波涛老师，你已经被人蛊惑了。来人，让秦波涛老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