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米教信奉道教,尊崇老子,号无为之治,故而将义舍广布於汉中,供给路过的行人住宿与食物,算是一种纯善的和民之举。
可什么好东西到了袁尚嘴里就都变了样,义舍在他嘴里根本就不是功利於百姓的设施,反倒是成了免单打包,大吃大喝的公款消费所。
国家现在正严厉打击大吃大喝,这种思想也就是在汉末,放在后世……坚决不予提倡。
确定了张鲁确实会出兵子午谷攻取长安之后,袁军开始在袁尚的安排下着手布置了。
三万三千的袁军兵马,尽皆埋伏在子午北面的子谷道口。
袁尚的兵马在子谷口两旁的栈道山峰间埋伏了多日,却是未见张鲁的一兵一卒赶来,袁尚不着急,他手下的将士们可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脾气最急的毫无疑问是马超。
帅帐之内,袁尚坐在桌案上,翘着腿一抖一抖的,手中端着书简,左手握着一盏香茗,却是将整个帐篷内熏的茶香四溢。
“主公,我们在此守候许多时日了,却不见一个汉中军前来,是不是张鲁那厮不打算出兵子午谷了?他若是不来,咱们需得立刻转向长安与阎行对阵,不要在此耽误功夫了……实不相瞒,末将恨不能生劈了阎行那贼厮!”
袁尚转头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马超,摇了摇头,叹道:“放心吧,张鲁一定会来到,只不过速度慢了一些,以我猜想,汉中辖境与巴州的少数民族之内。骑兵较少,大部分都应是步军,行动较慢可以理解,咱们给他们些时间又有何妨?”
马超闻言急道:“可是这要拖到什么时候?据闻阎行因为咸阳的一场惨败,盛怒以极。兵马被已是开奔了长安,大战立刻就起!咱们这面静侯张鲁,却不顾阎行,只怕士气丧坠啊!”
“放心吧,郝昭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阎行他想找憋也没有办法,咱们摆了这么大一个阵,若是连面都没见就撤,太丢人了,忍一忍等等吧。”
马超沉寂了良久。终於是长舒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末将这便去安排手下好生巡视,随时打探子午谷内的情况,埋伏张鲁军,争取一战擒敌!”
袁尚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盏,挥了挥手中的竹简:“去吧。告诉将士们,等到张鲁军来了,少杀点人,多留活的,最好一个不杀……汉中兵马再加上巴州少数民族,少说也有数万人,若收编了这支生力军,回头对付阎行,咱们可就有底气了!”
马超闻言顿时一个跄踉。
“什么?不杀人?”
袁尚挑了挑眉:“不杀人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你又不是赵屠夫!”
马超的脸皮子直抽:“不杀人,你是要把那几万人都收了吗?”
“我是收几万兵。又不是收几万媳妇,至於那么惊讶么!”
马超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不杀人就把人招降了,我没那两下子!你找别人把。”
袁尚微微一笑,道:“不是不杀人。是少杀点人。”
“少杀人也不行,对方有好几万呢!不杀他个万八千的,哪能达到震慑群伦的效果,这仗我打不了,要打你自己上。”
袁尚无奈一笑,摇了摇头道:“常言道,不怕驴一样的领导,就怕猪一样的下属……这种事当然指不上你,放心吧,你只需依令行事,到时候究竟该如何做,我与锺繇这面,自有筹谋。”
马超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思虑了良久,方才弱弱的开口相询。
“你刚才那话,到底是说咱俩谁猪谁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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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四日之后,子午谷内的汉中兵马终於出现。
汉中军抵达子谷口的时候,正是乌云遮月,狂雷暴雨欲下,天地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