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闻言诧然:“何意?”
“陛下,能让曹植言听计从的三大股肱,郭嘉最忠诚於曹氏,此獠一心要帮曹族成就霸业,在他心中,只有曹氏,没有天子!贾诩老儿更不必说,其貌似敦厚,实则心性狠毒,放眼天下无人能比,当年李傕郭汜之乱,便是这老贼一手促成!”
说到这里,徐庶顿了一顿,道:“敢问陛下,曹植麾下若没有荀彧,由这两个主持,以他们两个目无汉廷的嚣张,诡计多端的个性,岂不是极力怂恿曹植坑害陛下,若如此,试问陛下如何挡之?”
刘协闻言明白了,点头道:“徐卿之意,是留荀彧在曹植麾下,替朕遏制曹植的不臣之心。”
徐庶点了点头,道:“不错,荀彧忠心曹氏,却也忠心陛下,只要他在曹植麾下,日后郭嘉和贾诩有了什么毒计坑害陛下,则荀彧必然出来阻止,曹植也会犹豫,这是目前谁也不能够替陛下做到的,陛下难道不明白么?”
刘协闻言恍然,道:“徐卿深谋远虑,纵然是比起郭嘉和贾诩,也毫不逊色……只是,若是不用荀彧,朕麾下除去爱卿,实在是无良人可用……而朝中那帮向着朕的臣工,政务虽然还行,却是不通军事之人,朕要与数雄对抗,自感手中无人无势啊。”
徐庶闻言笑道:“陛下放心,等日后到了洛阳之后,陛下有了自己的一块基业,再以天子之尊号令四方,能人必是纷纷归效,到时候谋臣如云,猛将如雨,乃是必然之事。”
刘协闻言道:“可那是今后的事情,根本说不准,现在呢?”
徐庶微微一笑,道:“当下之急,臣就先制定一下大概的方略,然后为陛下举荐几个人为根基吧。”
“爱卿请说!”
“这段时间,臣一直派人打探,并思量四方之才,推荐几人:已故北中郎将,尚书卢植之子卢毓,此人满腹经纶,又是名门之后,政才无双,陛下可召其为政首,总揽人才的举荐和政治内务。”
刘协皱了皱眉:“卢毓?政首?”
“不错,任用卢毓为政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其父卢植师从大儒马融,又是大儒郑玄的同门师兄,在天下世家豪门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连刘皇叔和公孙瓒都属其徒,论关系深浅,刘皇叔见了他,还得叫声师弟。其才姑且不论,此等错综背景,试问谁不给他三分薄面?”
刘协闻言点头。
徐庶继续言道:“朝廷旧属之中,皇甫嵩之子皇甫郦与皇甫坚寿,朱儁之子朱皓皆是名将之后,可堪为用。另有原太尉杨彪之子杨修杨德祖聪慧,可录。”
刘协不由得大喜过望,道:“卿非但大才,对天下人事竟然也如此了然於胸!实乃是天赐贤臣於朕!朕封爱卿为右将军,领司隶校尉,都亭侯!”
徐庶拱手拜谢,道:“臣谢陛下恩典,臣还有奏启禀陛下,除却臣适才所言的那些名将大儒之后,臣还希望陛下还师洛阳,能够登录几名出身不高,但相对紧要的人,以彰天子恩威。”
“紧要人?”刘协闻言有些不明所以:“爱卿所指的紧要人,不知都有哪些?”
徐庶掰了掰手指头,道:“初平三年,追随李傕杀王允的西凉旧属恶党,胡轸和杨定二将,此二人在凉州颇有声望,李傕败后蛰伏边陲不敢入境,陛下可派人赦之。”
刘协点头:“赦!”
“巴州之地,近年有山寇窝聚,声势浩大,臣曾派人密查,得知个中匪首乃是玄菟郡人徐荣,此人昔日乃董卓麾下旧将,后从王允,新丰之战败於李傕郭汜,传言已然战死,其实不然,据臣查证,此人当初归降王允出战新丰之前,便是将帅失和,心有顾忌!新丰战败后左恐王允怪罪,右怕李傕郭汜不容,故而悄迁巴中之地,与七姓夷王朴胡等人为敌,陛下到洛阳后,派使者安抚七姓夷王朴胡,一边派人暗赦徐荣,并卓其归京,两相得益。”
刘协越听双目越有神:“准!”
徐庶继续道:“另外, 还有当年归附袁尚的昌豨,此人背反曹操,投靠袁尚,本意是据守一方,不想被袁尚利用了不算,近些年还被袁尚一点点的蚕食了麾下兵马,将其闲置太原,臣日前已经派人暗中前往太原,许诺其官职,说此人联合太行旧贼商曜,背反袁尚。臣未得陛下恩准,擅自行事,还望陛下恕罪。”
刘协重重点头:“先生何罪之有?做得好啊!”
徐庶继续道:“济南、乐安黄巾军徐和、司马俱近些年实力增长,图谋不轨,却一直未曾妄动,臣已派人前往,许诺以金帛粮秣,卓其骚扰城池,乱曹植阵脚。”
刘协连连点头:“做得好!做得好!”
“另外,还有一人陛下一定要拉拢。”
刘协道:“谁?”
徐庶淡然地瞅了刘协一眼,张口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名字
“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