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跟庞统虽然不算是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但也算是从青年时期就开始来往相交的旧识,所以在说话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分的生疏与隔阂,反倒是可以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这是普通的同窗或是好友都很难做到的。
庞统并没有因为诸葛亮调侃而感到紧张,相反的,若是连这么点小难题都无法解答的话,那他也就算是辜负了“凤雏先生”这四个大字的绰号了,更何况他既然已经决定来刘备这里,自然就当做好准备。
同窗归同窗,好友归好友,庞统可没有打算一直让诸葛亮在刘备身边出尽风头。
只见庞统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扣了扣鼻屎,接着又从腰后掏出一个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这才姗姗然的开口出言。
不过他这幅表现,在配上他那副尊荣,活脱都可以当一个要饭的了。
庞统一开口,嗓音也是犹如破锣一般。
“近身之资不敢言,不过以某家看,此番若是要破袁尚,却是并然不难。”
刘备不因为庞统的怪异表现而产生厌恶,反倒是颇有兴趣的对他言道:“袁尚占领了关中,士气正浓,此番又与袁熙联合,麾下雄兵少说有二十万,如何能轻易得破……先生莫不是想出兵关中,断其后路?”
庞统摇了摇头,道:“出兵关中甚为不智,听说袁尚出兵前曾留下大将赵云总督雍凉诸事,此人不但雄烈过人,且颇有算计,乃是河北第一猛将,急切难敌,若是要图关中,还需日后想办法从其内部慢慢下手,不过赵云初领关中。一时间也是无暇他顾,所以要破袁尚,某家认为,还是得从别的地方出手。”
刘备点头,然后捕捉痕迹的看了诸葛亮一眼,看到了诸葛亮眼中的赞赏之色,随即放心,拱手对庞统道:“凤雏先生真是高论,还请细细指教!备洗耳恭听。”
庞统“嘿嘿”一笑,道:“当务之急。统认为,咱们不需要干别的,就是在荆州暗中调动兵马,坐看袁尚与曹军抗衡,以庞统度之,以袁尚目前的士气和实力,想要攻下洛阳,打入中原腹地,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们现在出手,只会让袁尚成功的退却到关中或是并州,疏为不智,若是等袁尚攻下洛阳。进入陈留地界,届时,他的战线便会相对拉长,我军倒是瞅准时机。以雷霆之势袭击后方战线,必然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郭嘉和贾诩也不是凡人。我军一动,其必然能够算出我们的动向,到时候他们必然会将兵马分散,驻守住中原的各个要点,逼迫袁尚拉开战线,一方引诱袁尚拉战线,一方瞅准时机集中兵力攻其各个薄弱点,袁尚纵然是天纵奇才,孙武再世,也断无翻盘之理,届时他纵然是不死,也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刘备听到这里,双目中却是突然聚满了精光,道:“袁尚,必须死!”
这句话来的突然,且其中似是充满了深深的怨毒与恨意,一时间把在场众人都弄得直愣神,特别是庞统,不由得有些好奇,道:“主公,何以如此仇恨袁尚?”
刘备适才失语,此刻方才清醒过来,一时间脸色有些发红,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笑着对庞统道:“不是备对他有多少恨意,只是袁尚此人心急歹毒,城府颇深,其对天下之害犹甚曹操而不及,所以备认为,还是越早除去此人越好,如若不然,对日后的天下和百姓实在是………唉!~”
庞统恍然的点了点头,似是恍然而悟道:“主公原来是出於对天下和百姓的关怀才如此痛恨袁尚,某家还以为主公是受了袁尚的窝囊气才如此恨言呢。”
庞统这话一出,但见在场中人,刘备,张飞,糜竺,孙干等人尽皆脸绿,显然庞统的话在无意之中触动了他们内心深处某根不愿意让他扒拉的心弦。
“咳,咳,咳。”诸葛亮急忙一阵咳嗽,打断了尴尬,笑着对刘备道:“主公,亮觉得适才庞士元适才说的有理,实乃是上善良机,主公不妨就依此计而言,则袁尚可诛也。”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道:“士元之计虽好,但不知这计策会不会被他人看穿?”
庞统笑着道:“天下之大,虽然能人众多,但某家以为,除却我方与曹方的知情人之外,断然不会再有一个人能够想到此点,因为智谋者再多,也不会有谁能够想到我们在刚刚杀死了曹操不久,就能够主动去找其后人联合,此事若非某家乃是局中人,只怕也是绝对想不到的!”
刘备点了点头,放心道:“是啊,任凭袁尚,司马懿,田丰,沮授几人再神,也断然不会想到我军会与曹操成功联合……是吧,孔明?”
诸葛亮点了点,淡然道:“是啊……可能吧……”
“……………”
江山无限好,锺灵冠江南。
南船北马,若论风景之优美,千百年来,江南锦绣之地一向被世人津津乐道,捧於天下之巅,特别是随着中州的战乱烽火,江南的僻静清幽,多少年来,不知多少北方的士子,文人墨客,逃难百姓或是隐居之士纷纷迁移至了江南,在躲避纷纷攘攘的战争之外,更是可以一睹风花碧波的江南美景,舒心愉悦。
比之中原的一马平川,西蜀的雄俊伟奇,河北的严寒广博,西北的金戈铁马,荆州的丰乐富饶……江南之地,却更有着他山水如画,清婉秀丽,曲径通幽的温婉之色。
长江广博,难以言喻,在其一处不知名的岸口道边,有着一座小小的绿色山包,山面不知是何人出大价钱建了一个小小的山庄,楼宇数十栋,亭台七八,期间布满了芳香的名贵花果。如华如锦,布置的虽然不算繁华,但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风度儒雅,仿佛如神仙居住地一般。
此时在这座山庄的下方河水支流处,一个身穿锦服华袍的人,正手握一根小小的鱼竿,神情淡然,怡然自得的坐在岸边钓鱼。
仔细瞅瞅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长相实在是足矣掩杀天下所有带把的男子,更甚者可以说掩杀天下所有的女人!
因为这个男人的相貌已经不足以用英俊来形容。若是说的更确定一点,用妖艳,或者是秀美,更甚者是说是倾国倾城来形容。
只庆幸的是他是个男人,他若是女子的话,那绝对是一个妖孽,绝对是一个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