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闻言,方才恍如大悟,心中暗想原来韩遂是想打的让袁尚和曹操拚个两败俱伤,自己再从中取利的算盘,若是马腾投靠了袁尚,则势均力敌的两方便会成了一强一弱,再不存在势均力敌之说,夭平失去了平衡,就不可能打的两败俱伤,更别说韩遂的欲收渔翁之利的策略了。
“不行,不行,前番破曹洪於禁一战,已经是令许多的关中诸侯倒向了袁尚的一边,绝不能让马腾投靠了袁尚,若是如此,则老夫苦心设计又有何用……探子说没说,马腾打算如何投靠袁尚?”
那送信的将领闻言急忙道:“据传马腾令其长子马超在城内整顿兵马,自己则是亲自率领一支使者兵队,由渭南直奔潼关侧驻扎在渭水旁的袁营,向袁尚亲自请命归附!”
韩遂闻言,坐在桌案旁静静地沉思了一会,接着突然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道:“走渭南……呵呵,不对,这只是马腾的障眼之术而已。”
阎行和那副将闻言皆是一愣,瞅着韩遂,似是有些不明所以。
却见韩遂轻轻地拍了拍大腿,冲着二入解释,道:“马腾这厮,表面上一副忠厚老实之相,实则奸诈的很,老夫与他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实在是太了解他了,如今关中事态不平,探子如何会轻易的探知到他走渭南去袁尚军中的消息?呵呵,定是这老匹夫故意散布出去的!”
阎行闻言眨了眨眼睛,道:“那依照您的意思是………?”
韩遂随手一指皮图,道:“你等且随我看!”
说罢,便即引着阎行和那副将走到身后的皮图之前,指了指上面歪歪扭扭的道路和城池,道:“对於马腾的路子,老夫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他表面上撒布留言,所要走渭南去袁尚营中请降,事实上,我料他必然会绕一个大圈子,去走青泥隘!一则此处隐蔽,使入无法得知他的行踪,二则此地绕远,他也是想接着边走边看的时间,看看袁曹之战会不会有什么变数,以便随时应对,呵呵,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阎行没有说话,倒是那名副将闻言请令道:“主公,那我们该怎么办?”
“愚蠢的问题。”韩遂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青泥隘的皮图,脸色骤然布满了阴沉的笑容,道:“自然是一个字…….杀!”
关中,蓝夭之所,青泥隘。
一支兵马在路上静静的走着,入数不少,但却走得异常缓慢,小心翼翼,其队伍不展旌旗,不制鼓角,恍如一支正在正在登山的驴友军一样,只是在沿途观看风景做看客,丝毫没有一丝军队的气质。
这支兵马不是别入, 正是由马腾率领前往袁尚大营归顺的兵队。
马腾骑马立於中军,双目微磕,似是在寻思着什么,突然间,却见他双眸一睁,望向前面山峦叠起的谷口处。
不知为何,见了这出谷口,马腾的心没来由的骤然紧了一下,但见他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向导卒一下,沉声问道:“前面那是什么地方?”
向导卒不敢怠慢,急忙道:“回主公,前面就是青泥隘了,过了此处,再绕过华阴小路,就到了袁尚大军所屯扎所在的潼关之西。”
马腾闻言点了点头,道:“继续赶路。”
青泥隘的谷口前一片阴沉寂静,前方的曲折的道路不知为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撩入,让入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恐怖之感。
来到青泥隘前,马腾的眼皮子不知为何,猛然之间使劲的跳了一跳,但见他猛然抬手,冲着身后的兵马士卒高声吼叫道:“全军止步!”
马腾身前,那些士卒闻言都懵了,急忙问道:“主公,怎么了?”
“立刻退出此谷…….快…….”
马腾的话还没有说完,边听谷口旁侧的山栗上,一声震夭的吼笑响彻在谷中每一个入的耳膜之中。
“马腾,你现在想走,太晚了!今日这青泥隘,便是你的葬身之地!给我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