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
袁军大营西南三十里处,韩遂的兵马正雄赳赳气昂昂的排兵布阵在他们之前,对着袁尚的大营施以观望。
韩遂左面,阎行颇有不解的望着这位自信的老者,好奇地道:“主公,我们此番前来,不是率兵归附袁尚的吗?怎么还要摆出阵势?”
韩遂闻言哈哈大笑,道:“彦明,这你就不懂了吧?此乃是向袁尚展现我军之强盛,兵马之雄厚,如此在尚未归顺之前,先以气势震慑对方一番,然后再行归顺,如此方能占据主动,对我们日后的行事和利益都大有好处,此乃反客为主之计也,彦明你年纪尚轻,还需学之!”
阎行闻言恍然大悟,拱手言道:“主公神机妙算,果然非我等所能揣测之!”
韩遂闻言不由得意,摸着白花花地胡子道:“我等在此排兵布阵,以一般人的行事作风,必然也是整备兵马,前来与我阵前对持,而以袁家四世三公之门风,少不得还要先礼方能后兵,稍后来到阵前,他们以警戒备我,我却已诚信在阵前而归顺之,必然会比正常的归顺而达到更好的效果,此乃树上开花之计,彦明今后得多学着点。”
阎行闻言拱手,道:“主公神机妙算,属下若能学得一二皮毛,便已是终身受用不尽。”
韩遂点了点头,突然眯着眼睛像对面望去,笑着点头道:“彦明,你看,袁军已经过来了……呵呵,中间居然还有袁尚的帅旗,这小子居然亲自来问话了,很好很好,果然不愧是四世三公之后,袁本初之子,真是深通礼仪之道……礼仪之邦的典范啊!”
阎行闻言,不停地在旁边点头响应韩遂,突然,却见他眯了眯眼睛,仔细的向着对方的军阵瞧了瞧,方才犹豫地道:“主公……不对啊,我怎么感觉,他们不像是来问话的呢?”
韩遂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来问话,难道还是来攻杀不成,彦明你跟了老夫几年,别的没学来,这小心多疑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放心吧,袁氏乃是四世三公之后,礼仪之邦的典范,阵前无话直接攻杀,这般下作的事,他们是不会做出来的……”
阎行没搭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对方的阵势,看了好一会,才紧张的摇头:“主公,不对!您快往阵后撤。末将为你前去抵敌!”
韩遂哈哈大笑,摇头道:“你这小子,瞎说什么呢,袁氏可是礼仪之……”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对面“咚咚咚咚——”一阵巨大的擂鼓声响,却见袁军的士卒在袁尚的指挥下,弓箭上弦,刀剑出鞘,前锋敢死队的士卒已是将手中的长矛刀戈高高的举起,呼啸着向着韩遂的兵马冲杀而来。
袁尚浑身银甲,自坐在一辆中军的战车之上,拿着他那个久不曾出兜的青铜制大喇叭,冲着韩遂的方向高声吼叫。
“烂屁眼的关中诸侯,老子招降你们,你们不应景也就罢了,丫的居然跑到老子的大营门前瞎得瑟?这也太欺负人了,真是惯的你们臭毛病!今儿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你们还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说到这里,袁尚将头一转,对着身后的弓弩手呵斥道:“用弓箭突突他们一轮,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军的威力!”
“诺~”
“放箭!”
但见指挥弓弩手的将官将手中的令旗挥落,袁军这边,一簇簇的沉闷的箭雨便蜂拥地掠过天空,瞬间将天空变成了黑色,漫天箭雨如同霹雳闪电,狂风暴雨一般的砸进了韩遂军的阵营之内。
顿时,韩遂军前部凄厉的惨叫声,战马临死前痛苦的悲鸣声交织成一片,战场中间人仰马翻,哭嚎震天。
韩遂适才还淡定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一双老眼睁的浑圆,不敢相信地看着向着己方冲杀而来的袁军,脸上的肌肉不停地开始抽搐。
阎行颇有深意地看了韩遂一眼,低沉地言道:“主公,礼仪之邦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
韩遂此刻早已是慌了手脚,一边指挥后方兵马将盾牌支持上前,一边冲着阎行吩咐:“狗屁礼仪,老夫我就操他狗日的……快,快,彦明,你赶紧率领本部兵马去挡住袁军的冲锋阵营!还有………派使者过去,告诉袁尚,我们是来归顺的,是来投降的……四世三公之后,说打就打,说杀就杀,问都不问老夫一句,太没风度了!老夫我就……就……就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