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的孕期过得比旁人要好太多了,早期别的症状也没有,吃得好睡得香,就是爱睡了一些,偶尔有点多愁善感,再来就没有了。
她这一天天的,唯一的忧愁大概就是忌口了,什么时候吃什么,吃多少孙湘都是给她算好了,让高师傅给她做。
那些不能吃的,就算是想吃也不能碰,要吃的,就算是不爱吃也要吃一些。
不过好歹高师傅手艺了得,变着法做,她勉勉强强还是能过的,就是偶尔特别想吃某样东西,有点馋。
日子一天天地过下去,待到三个多月四个月的时候,小腹有了一些起伏,她才有了一些真实感,她真的是要做母亲了,崽崽再过几个月就要出来了。
於是就开始母爱爆满,拉着李临每天睡前给她念诗文书册,说是做胎教。
不过也不是一点磕绊都没有的。
某日她在院中实在是无聊,在秋千上坐了一会儿,险些是睡着了。
李临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她坐在那里要睡不睡摇摇晃晃的样子,吓得不轻,而后连同院子里的人都被骂了一遍,连同她也没有例外。
那会儿刚好也是院子里没有人,就她一人在。
“夫人身子不便,日后院子里至少要留一个人在,莫要让她自个呆着,可是听明白了,此事没有下一次。”
“是。”院子里的人静若寒蝉,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这两位主子性格从来都很好,便是对下人也少有大声的时候,这般动怒还是头一次,谁敢说什么。
而且这事情也是她们伺候的出了差错,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后果就严重了。
李临气得头晕脑胀地让人将秋千拆了,免得下回她又坐上去了,回头的时候见是她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掉眼泪,当下又是一阵头疼。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他赶紧让人下去,然后哄一哄,“也不是我非要说你,你这样实在是让人生气。”
苏莞抆了抆眼泪,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忘了嘛,又不是故意的。”
她是真的忘了,看到了就坐上去了,哪里想那么多。
而且她最近还特别多愁善感,容易掉眼泪,听个话本子都能掉两颗。
“那就别让身边离人了,你不记得身边的人总会记得。”他叹了口气,心觉得最近开始愁得掉头发了,熬夜不能使我秃头,但是夫人怀个孩子让我愁。
她说是她怀了个祖宗,他简直是伺候两个祖宗。
苏莞看见有人去拆秋千,又有些不高兴:“你拆我的秋千。”
“待你好了,我再让人装上去,到时候再还你。”
苏莞想了想也可以,毕竟她偶尔不注意,也会忘了怀孕这事,留着指不定下次又坐上去了,拆了就拆了,就不会再有下次了。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甘心,心想问问他到底是她重要还是孩子更重要。
再想想又觉得这种问题简直是蠢得像是个大傻子。
昔日她还曾说白夫人怀了孩子之后成天的作妖,很不明智,非要在这个时候和已经和离的前任比一个高下,倒不如好好地和齐公子过日子,如此才是最好的。
想来是她自己不身在其中,不知道感受,错怪了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