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珣提醒道:“父亲母亲,明日府上办事,过来做客的便有不少的贵夫人贵公子,儿子实在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请找人暗中看好她。”
晋宁公缓了一口气:“此事我知晓了,会派人盯着她的,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是,儿子告退。”
待苏珣离开之后,两夫妻各坐在一张椅子上保持沉默,王氏卸了那口气,只觉得心口止不住地发凉,心里实在是想不通,她最引以为傲的孙女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呢?
大概是一步错步步错。
最开始的时候走错了路,后来诸多挣扎想要翻身,想要得到更高更好的东西,可是她已经掉入了泥潭之中,在浅滩的时候没有抓住边上的东西上岸,继续在泥潭之中挣扎就越陷越深。
一身脏污,洗都洗不干净。
王氏抆了抆眼泪,脸上一片晦暗:“知晓她有那些心思,免得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得罪人,为今之计,也只好将她早早地嫁出去了。”
“嫁人也嫁得越远越好,在帝城这地界,地位高公子优秀的人家是不愿意娶她的,可若是嫁的不好,她哪里甘心,定然还是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王氏也是被苏芙搞得心力交瘁,最开始的那点亲情早在这一样一样事情中消磨干净了,便是那一点血缘之情,也因为苏芙不顾念家族亲人自私自利而舍弃了。
再说王氏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和其他孙女呢,别说是苏芙在她心里已经没有了地位,便是有,她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一人而已,怎抵所有。
像是昔日苏苓被放弃抛弃一样,如今的晋宁公府也要放弃苏芙,甚至因为她不顾后果胡作非为,要将她远远地嫁出去。
晋宁公想了想,却问:“听闻陈侍郎要致仕了?”
“陈侍郎?”王氏愣了一瞬,这才想起那个什么陈侍郎就是以前苏苓定亲的人家,苏苓的那个未婚夫名唤陈廉,是陈侍郎的庶子,但却是陈侍郎唯一的孩子。
陈侍郎年近四十才得一子,今年都已经六十二了,实在是撑不住了,只能致仕归乡,不过陈侍郎心心念念的想要给陈廉寻一个有力的外家,为陈廉铺路。
昔日陈家一怒之下退了苏苓的亲,这么多年也一直没说上好亲事,说起来也早就后悔了,只是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你说当初阿苓定亲的陈侍郎?这.这怕是不妥吧,再说了,陈侍郎怕是想要给他儿子寻一个能提拔他儿子的外家,咱们是想谁娶了苏芙,将她带得远远的。”
“陈侍郎确实是有心,但是有心无力啊,他老了老了,身体也不好,也没几年好活了,而陈廉也是没什么本事,科举考了多年,也举人都考不上,如今谁人将姑娘嫁给他家,便是庶女也觉得浪费。”
“既然她毁了一门亲,今日便续上这一门亲,如此也好。”
“也算是因果循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