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也是有归雁城的小富人家愿意娶她的,不过是她嫌弃人家生得不够俊俏,又没有学识,比不得她那姑父的风姿,也比不得李家的权势富贵,能让她飞上枝头,所以心中不屑,便拒绝了。
她的一生,便是因为小时候那匆匆一眼窥见的富贵权势,让她心生贪念,让她求而不得,让她面目全非,一生痛苦。
“都是.都是他们啊,都是他们!都是姑母姑父害了我啊!是李家,是李家害我啊!”
他们给了她希望,仿佛那个富贵荣华的世界她触手可及,但却没有给她走进那个世界的机会。
“都是姑父姑母害了我!”
“都是他们害我啊!”
石慧琴坐在地上哭泣,伸手捶着心口,只觉得上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然后看着她一生狼狈痛苦。
在场的人脸色微变,就连周氏脸色都变得严肃了起来:“慧琴,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又牵扯到你姑母姑父。”
李宜君夫妻对石家对整个石桥村都有大恩,石桥村里谁人不敬着他们,而且故人已逝,只留在那些记忆当中,石慧琴攀扯这两人,实在是令人生气。
石慧琴哭道:“若不是当年他们不愿给我与李景元定亲,不愿让我进李家的门,若不是他们当年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上我,我怎么会有今日的结果!”
“我定然我定然,定然被养得像是苏莞那样的千金贵女一般,千娇百贵,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身边奴仆成群众星捧月地伺候着,便是李景元不娶我,我也能嫁得一个出色的贵公子。”
“可是偏偏、偏偏他们不愿意带上我!”
“为什么不带我呢?!”
“他们让我窥见了富贵,让我心生贪念,却又将我摒弃在那个世界之外!”
石慧琴大哭:“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的错!是他们害我啊!”
石回信皱起眉头来,李宜君夫妇离开的时候,他还很小,记得的不多。
印象中的姑父是个温和的男子,他人素来平和,也从来没有过什么贵家公子的毛病,除了学识好一些,生得俊俏一些,性格好一些,好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地教书先生。
和现在的李临有几分相似,若是说不同,大概是他姑父娶了他姑母,生活过得一般,家里也不过是一个大院子,而李临娶了一位郡主,便建造了景平苑居住,家里养着护卫奴仆。
李家哪里有什么富贵权势?
莫不是她在痴人说梦!
石回信脸色难看:“什么富贵?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周氏也道:“慧琴啊,你姑父姑母家里也就这样,哪里有什么富贵,什么千金贵女,还奴仆成群的,你你这是在做梦呢,若是你姑父家真的有权势富贵,那么他便不会留在这村里做什么教书先生了。”
“娘你不信我!”石慧琴简直要呕血,都是他们隐藏得太好,便是她说了,根本就没有人信,先前她便和周氏说过一次,只是周氏根本就当她在胡说八道,没当一回事。
“姑父家里就是李家啊,是离城的李家,离城李氏族!”
“姑父和姑母骗了我们!李临他也骗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