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对石宿也没有什么怀心思,但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这等来路不明的人是定然不能嫁的,很大机率是一个火坑。
当然,也不妨碍有人瞧着这失忆的人生得好,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姑娘也愿意去赌,若是一辈子想不起来,就得了这么一个郎君,若是想起来了,或是还能得荣华富贵。
石崇山对於石家的现状很满意,人虽然固执酸腐又好脸面,但也不会明知是火坑,还将自己的闺女推进去。
石惠画急忙道:“爹,你也不瞧瞧你带来的人是什么样的,一口一个之乎者也,又是行礼又是讲礼的,我听着耳根子都酸了,我瞧着咱们郡主表嫂都没那么多的礼。”
石崇山大怒:“你知道什么,学而知礼,多礼讲礼有什么不对的。”
“还是别了,爹啊,我听着当真是要酸死了,他要是真的是个懂礼的,就该像我表哥这样的,温和知礼,而不是口口声声的什么礼不礼的,搞得天下就他一个读书人似的,卖弄呢!”
“你瞎说什么!”
“我哪里有瞎说,不过就是一个穷酸,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哥呢!”
父女两你来我往的,三两句就要吵起来打起来了。
李临不得不开口理一理这父女两的官司了:“大舅,还有表妹,且听我一言。”
“大舅,既然表妹不喜欢你带回来的那个人,你再给她寻个踏实的,她中意的就是了,便是相看,这也还有看不中的时候是不是。”
“至於表妹与这个石宿。”李临微微顿了一下,
“若是他想要娶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个也有条件,需得让他知道自己是谁了,能不能娶你,若是能娶,也愿意娶,便让他家里将这三书六礼走一走,风风光光地将你娶进门。”
“若是如此,你爹定然是不会反对的。”
石崇山闻言,想了一下,竟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於是也不气了:“若是他真的知道自己是谁,也能娶你,也愿意娶,我也不反对了。”
石惠画闻言却皱起了眉头:“可若是他记不起自己是谁?那岂不是就不能娶我了?”
“这倒是容易,不过是失忆罢了,先前我给表姐请了一位大夫过来,此人应当还在澜州,我派人请他过来治一治就是了。”
“不行!”石惠画豁然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白,来在原地走了两个来回,双手拧紧了袖子。
李临抬眼凉凉地看她:“怎么不行?”
“反正就是不行。”
“为何?”
石惠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李临又道:“其实你心里明白,一旦他恢复记忆,便不是现在的他了,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石惠画脸色一白,一时间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