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罚一杯,请君见谅,宽恕於我。”
李临遂与他碰杯,脸上带着一些笑容:“不过是区区小事,临从未放在心上,燃戒兄也不必耿耿於怀。”
化干戈为玉帛这种事情,素来便是好事。
李临性情随和,也不爱与人交恶,在这世间上,做朋友总比做仇人好,若是友人,偶然遇见了,一同饮三两杯淡酒,谈五湖四海,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而且周燃戒虽然说话有点膈应他,但也没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如今人家也诚心道歉了,倒不至於斤斤计较。
周燃戒闻言,顿时觉得自己先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景元这般好性情的人,他怎么就觉得人家卑劣无耻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脸红:“先前都是我不是,日后景元兄有什么事情,尽管差遣我就是了,我周燃戒定然不会推辞的。”
“来,你我干了这杯。”
李临和周燃戒喝了两杯,然后一边的钱无洗也敬他:“多余的话,我也不必说了,多谢景元兄救命之恩,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了。”
李临道:“若是有机会,临定然会找上无洗兄。”
钱无洗哈哈地笑了两声,与他碰杯:“到了那时,无洗定然义不容辞。”
钱无洗确实是感激李临的,且不管他为何出手救他的,可他却知道,若是没有李临,他当日便没了性命。
救命之恩自然是大恩,若是恩人有事情相求,自然是不能推辞的。
想到这里,钱无洗又想到了宋家,心中一冷,宋家既然要他死,他自然也不会让宋家好过,真当他钱家人是好欺负是不是。
过一会儿,怕是有人发现堂堂宋太傅府上的千金与一个帝城纨絝子弟抱在一起。
到了那时,可也有好戏看了。
钱无洗抿了一口酒,刚好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橘颂,眉头一松,然后问李临:“景元兄你这随侍是从何处得来的,我瞧着他这一身本事好生的厉害。”
李临正在与宋湛说话,两人昔日做过两年的同窗,性情相投,感情也相当的不错,也有话题可聊。
听闻钱无洗的话,李临便道:“橘颂自小便是跟在我身边的,也算是刻苦,这才练就的一番本事,无洗兄可不能与我抢人。”
钱无洗确实是有这个心的,但是听李临这样说,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提这事,若是半道上来的,他倒是愿意花点钱将人要过来,可从小培养的,那是多少金银都不换的。
钱无洗道:“景元兄都这般说了,我自然不敢与你抢,不过这位橘颂小哥当日救了我,我虽然谢了你,但也不能少了他。”
说罢,钱无洗便命人拿出一个盒子来,让人送上去给橘颂:“这是小小的心意,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橘颂倒是没想到钱无洗还给他准备了谢礼,他抬头看向李临,见李临点头之后才道了谢,然后接下谢礼。
“多谢钱公子。”
“无需言谢,你既然救了我,要谢也是我谢你的。”钱无洗有些感慨,然后对李临道,“在下何时能同景元兄一样,有一个这般能耐的随从护卫。”
当时的马车跑得多快啊,这人都能追上,并且将他在别人刀下救出,这本事定然是不差的。
而且瞧着年纪不过是十七八岁,还是一个少年人,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本事,那是相当厉害了。
李临道:“便是无洗兄如今没有,可若是想,日后也定然有的。”
只要愿意花心思和时间,钱家又有钱,自然是可以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