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正事,九辩终於是正经了一些,他的笑容敛去,坐姿也端正的不少,一双眼睛像是有光芒在闪动着。
端午那日的龙舟赛,有人想埋伏刺杀皇帝,顺道将事情栽赃在离城的身上,这事,身为离城的人,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九辩诡异地笑了一下:“倒是真的查出了一些东西,不过是有人等不及了?”
李临挑眉:“和东赵的皇子有关?!是哪一位?!”
李临瞧着他的神色,半晌之后才道:“是太子。”
九辩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案几的边沿,笑了一下:“不错。”
“这位太子,真是有意思的很。”九辩道,“若是东君驾崩,这位太子便顺势而上,登基为帝,若是事情不成,自然也有了替死鬼。”
“绥王府上有位谋士,与渔父有些关系,早年算是同窗,而后渔父回了离城,这位谋士便到了绥王帐下效力,曾写过信给渔父,请离城暗助绥王成事,并且许下重诺。”
渔父是李临手下的一位谋士,正是坐镇离城的人。
“怕是有信件落在了对方手中,以此为证。”
当日派出去的人都是死士,连同守水口的人都全部被灭口,唯有一个指向离城的桃木牌为证。
若是此时,有人说出这位谋士与离城的渔父有关,又有信件为证,虽然不能指明此时是绥王做的,但是也有很大的嫌疑,到时候,皇帝自然会怀疑绥王。
此时东赵,太子与绥王争锋,太子正统嫡子,身份尊贵,而绥王则有赵贵妃二十年为他汲汲营营,身后又有一个赵家在,而后又娶了苏苓为侧妃,得了平柏侯府两兄弟效力。
平柏侯府虽然落魄了,但是这两兄弟确实是能耐的,平柏侯平巍带兵能力极强,此时已经是三品将军,二爷平城擅长谋略,如今是绥王帐下的谋士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
太子仅有正统之位,但是外祖家孙家已经落魄,母亲早逝,如今能仰仗的不多,最厉害的还是一个太傅宋家,宋太傅桃李满天下,很是受世人尊敬。
投靠太子的也不少,但是他却缺少了一个一个强有力的支持——兵权。
若不然,当日太子也不会谋划这让苏芙嫁给他。
如今东赵,兵权四分,一个是如今平原侯所掌控的宁和军,第二是镇国公所掌控的岳家军,第三是昭王府的帝城禁卫军,最后是镇守四边疆土的守备军队,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掌控在一些将领的手中。
太子缺兵权,所以也急了起来,於是便设下了这么一个局,便是证据不能指证绥王,可是知道绥王与离城有联系,皇帝定然会厌弃他。
好在李临身在帝城,直接点名了这桃木牌是假的,故此才没有查到渔父身上。
不过太子做此事断尾断的很干净,绥王又是小心谨慎,所以这案件一直没什么进展。
也就是九辩,循着这桃木牌的查了过来,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最后才查到太子的身上。
九辩问:“公子,此事可是要告知东君?!”
李临喝了一口茶,摇头:“不必了,东赵自家的事情,何必插手,知晓有这个事情便好了。”
他国夺嫡之争,离城是素来都不管的,就离城而言,谁上位都是一样的,太子也好,绥王也罢,都与他们没关系。
各国不愿与离城为敌,离城也不愿与各国皇帝结仇,置身事外,管他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