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着像是威胁?三十多岁还算年轻气盛的魏国公把忠言当逆耳,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说说,什么叫韬光养晦?”
秦德威无语,你确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仔细讨论你的一屁股烂事和抆屁股韬光养晦问题?
就你这政治素养,也幸亏是投胎投的好,在南京城当个土棍国公,要是在北方京师,几天就被玩成麻花啊!
但马上徐鹏举也回过味来了,刚才说源丰号钱庄也就说了,那都是秦德威的**,无所谓,不在乎!但如果说自己的事情,那就要在乎在乎了。
他又哈哈笑了笑,将失言遮掩过去,然后指着严府尹,对秦德威说:“另外,听说你与严府尹家里人有些误会?要不要帮你调解?”
秦德威又无语了,国公你可闭嘴吧!用得着你来调解吗!
再说这种事都是黑箱作业暗箱操作,哪有当着一堆不相干人的?给别人直接表演现场八卦吗?
然后秦德威鄙夷的又看向严嵩,别告诉我你大名鼎鼎的严嵩就这水平?你这样搞,让我怎么把你当对等人物?
严嵩也是有苦难言,刚才他确实以公事让步为代价,多给了魏国公江北几块地为新大营场地(其实干什么用未知)。
以此拜托魏国公帮忙说几句,算是给秦德威增加一点点压力。但他也没想到,魏国公居然如此不靠谱啊。
无可奈何,严府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敢问犬子为何在县衙滞留不归?”
宴席上其他人也不分心了,都竖起耳朵听八卦。
秦德威仿佛比严府尹更无可奈何,“如果是别人来问,在下只能说,县衙事情与在下这生员何干?
但这里没外人,明人不说暗话,在下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东楼兄总是找在下的麻烦,甚至还对叔父下毒手,这还能让在下怎么办?
为求自保,只能先把东楼兄关起来了,也让他冷静冷静,也别总是与在下过不去。”
随后秦德威又想起什么,连忙安慰道:“但府尹请放心!东楼兄在县狱里不会吃苦头,一切优待。”
我是担心这个吗?严嵩劝道:“秦生大可以到府衙来告知本官,本官教训他就是。你们毕竟都是年轻人,又何必动手伤了和气。”
秦德威再次加码无可奈何,很委屈地说:“但我都去府衙告过两次状了。”
严嵩:“......”
秦德威两次击鼓找自己告状,当时自己还觉得心烦,都敷衍着推掉了,没想到秦德威居然还在留了话柄。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状子放在他面前,但他没有珍惜,等他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於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他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对那个男孩子说一句话:你还是来告状吧!
秦德威终究还是想解决问题,又不能扣着严世蕃一辈子,便给了严府尹一个台阶下:
“其实下面人都不行,县衙里对您的批示居然一直阳奉阴违,搞消极对抗!所以我才死了心,不去找您告状了。“
当着别人的面,严府尹觉得许多话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化为一声长叹道:“他还是个孩子!”
秦德威同样无话可说,严嵩你怎么如此不上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谈判最关键的是什么?是利益交换啊!在你完全不占理的情况下,你不拿出点东西来,凭什么从自己手里换人?
退一万步说,严世蕃给自己造成了那么大麻烦,你不该有所赔偿吗?
拿不出利益,只空口白牙的督促自己放人,你礼貌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严嵩的无心之失,还是性格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