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穆训的人肯定是其中之一,然后今天多半会跟着严公子来县衙立威。
果不其然,秦德威刚点出人名,府衙差役里就有一人大惊失色。
秦德威看出来后,都懒得问到底是不是,又对申知县说:“按我大明律例,诬告者反坐!以什么罪名诬告别人,就以什么罪名罚刑!
而主使之人为主谋,承担主要罪责,这位叫穆训的府衙差役应当就是主谋,该按律反坐!”
公堂上都有值堂书吏,负责笔录。
秦德威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走到了值堂书吏身边,习以为常的把笔要过来,抬手在笔录后面写了几行字。
申知县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这是干什么。
然后他又看到值堂书吏似乎也是习以为常的拿着秦德威写的文书过来,递给了自己。
申知县更莫名其妙了,他也不是没当过地方官的菜鸡,但就是没懂这是什么司法程序?
又低头看去,赫然是一份明明白白的判词......
这踏马的就是侵犯!申知县瞬间就爆出了粗口:“我干!”
你秦德威身份不管算作被告还是算作原告,就这样堂而皇之写了一份判词?那还要审案官干什么,就照着你写的判词来念一遍?
在申知县狂怒的目光里,秦德威仿佛如梦方醒,连连躬身作揖:“不好意思!实在习惯了,一时忘形!”
申知县先是闭目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指着文书说:“本官就是想问问,拟处斩刑是何故?”
听到这句,旁听众人一起大哗!斩刑?砍脑袋?小学生要玩这么大的吗!
那个叫穆训的衙役就是指使别人诬告了一下小学生,就要被砍脑袋?就算是报复,这也忒夸张了!
秦德威淡定地说:“何须大惊小怪,在下只是想按照律例办事而已。
在下被诬告的罪名是强夺房产戕害人命, 强夺房产就不提了,戕害人命应该如何定罪?
按理应该是个杖刑一百、流三千里吧。既然是诬告反坐,那也应该照此量刑吧?”
众人还是不理解,即便如此,也没到死刑啊。
然后秦德威又指着疑似是穆训的人说:“这是个衙役,连良家都不是,户籍是贱籍啊,而在下是县学生员!
贱籍比良家低一等,比士籍要低两等!所以这个穆训如果对在下犯法,可以罪加二等!”
最后秦德威气势汹汹的对着众人质问:“杖一百、流三千这个刑罚加一等就是绞刑,再加一等就是斩!
所以此人如果坐实诬告在下,处斩有何不可!我的意思就是这样,谁赞成,谁反对?”
公堂内外,反正没人敢回复。
秦德威扫视一圈,却走到府衙差役身前,冷笑着问:“你就是穆训?其实在下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主谋?如果你不是,那谁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