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主座上的胡侍郎喝问道:“冯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冯知县将注意力收了回来,一推二五六的说:“下官只是收到了暗号,说是可以动手,就上来动手了!”
暗号?谁给你传这个暗号?众人便把目光一起看向秦德威,此人嫌疑绝对最大。
五行缺揍的秦幕僚公然对冯知县解释说:“在下已经确定过了,他们都开始跟我讲良心富商、善人财主这种话了,所以在下判断,真可以动手。”
众人齐齐明悟,秦小哥儿先到,其实就是看风头来的?东拉西扯的半天,其实都是在试探和耍猴?
而且秦小哥儿还用了极限施压之法,说什么上书朝廷啊煽动民乱啊来逼迫焦总管和胡侍郎,然后知县再出现,就有了回旋缓和的机会。
至於暗号,呵呵,让杂役下去找王姓衙役取了几份文书上来,不就是个明显得暗号吗?
被差役团团围住的焦总管气得脸上皱纹不停颤抖,如果以付出寿命为代价,能暴打秦德威一顿,他绝对毫不犹豫地答应!
秦德威咳嗽了几声,冯知县突然记起自己还有重要台词,便对胡侍郎道:“还请老大人下令,捉拿恶意放债、鱼肉百姓的首要人犯!”
胡侍郎目光突然凝聚,深深的看了冯知县一眼。
这冯知县是逼着自己政治合作?他怕兜不住,拉上自己一起?毕竟钱业公所是全城的,不只是江宁县的。
冯知县再次请求道:“此处以老大人为尊,债息之事又归户部该管,请老大人下令!”
胡侍郎万万没想到,今晚居然演变到如此地步,县衙这帮人,竟然直接对自己这个堂堂的侍郎逼宫!
简直难堪之极!可恶之极!
他抬眼盯着秦德威,口中对冯知县道:“小学生轻佻,何以坐幕席?”
冯知县:“......”
这是谈政治合作,你老大人扯秦德威作甚?
胡侍郎又言:“老夫有心与冯大人共事,但信不过冯大人左右之此人。”
秦德威无语,自己怎么就不值得信任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冯知县想了想:“那就请秦小先生离幕!”
秦德威悲愤的望向冯知县,你一个新手菜鸡官,竟然也变成政治动物了!手把手教你做事的亲信,你竟然说抛弃就抛弃!
胡侍郎还不满足,又开口道:“此人顶撞老夫,终究心意难平!”
冯知县无语,秦德威当真是天赋异禀,就这一会儿工夫,也能把老大人气成这样。
胡侍郎淡淡的问道:“老夫别无所求,冯大人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冯知县叹口气,转头对县衙差役吩咐道:“秦德威冲撞贵人,拿回县衙杖二十,收於县狱,本官回去后亲自验看!“
秦德威急忙叫道:“天下岂有东家主人杖刑幕席宾客之理!”
冯知县呵斥道:“本官刚才说过,你已经离幕了!现在你只是江宁县一个无功名在身的县民,本官如何杖刑不得?”
秦德威心情复杂,你冯知县这是想出师吗?
胡侍郎遥指秦德威:“老夫说过,真以为老夫奈何不了你?”无论是真是假,总算把这面子找回来了!
对此秦德威无话可说,认栽了!
几名差役苦笑着,拍了拍秦德威的肩膀,“小先生走吧!”
於雪容看了看秦德威,突然开口道:“今晚小先生是奴家的客人,虽不能帮助免去受刑之苦,但奴家愿意随往县狱照料!”
大金主看着要垮了,该开拓新客户了......
懂事的差役们心里疯狂吐槽,照料个毛线啊,秦德威回去能有什么事?只是演给那位老大人看罢了!难道你们还想在县狱里一起找点刺激?
冯知县不知为什么,突然也觉得秦德威很欠打,喝道:“加刑,杖三十!”
虽然喊二十或者三十都是个数字,但多喊似乎能让自己精神上略微爽一点。
秦德威莫名其妙,冯老爷你演演就算了,用表现派就足够,怎么还用上体验派,真的生起气了?
自己今天也许招惹了很多人,但并没有招惹冯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