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到过,秦德威的青溪宅距离贡院很近,走几步,过了淮清桥,再走几步就是。所以从考场出来,秦德威溜达一会儿就回了家。
进了家门,却见女先生徐妙璿和婢女柳月都在等待。
“考的如何?”徐妙璿问道。
秦德威很淡定的说:“案首!”
柳月突然说:“小老爷你拿个案首并不稀奇,但璿大姐问的肯定是她弟弟啊。”
秦德威顿时微微蹙眉对徐妙璿道:“你到底问的谁?”
“当然是秦兄弟你了!”相处了这么久,徐妙璿大致也摸清楚秦德威的路数了,毫不犹豫的回答。
秦德威满意的点了点头,答道:“徐妙璟写的慢,还在誊抄文章,我已经让县尊不要催他了!”
徐妙璿也回应说:“恭喜秦兄弟!得了案首,只待月底再过府试,至少也是个青衿童生了!”
柳月撇了撇嘴,真是狗男女,这对话驴唇不对马嘴,下句不连上句的,偏生还说的这么热乎。
按着一般情况,二月县试,四月府试。但今年江宁和上元两个京县一起抽了风,县试都定在了四月初一,然后应天府府试只得跟着往后挪动了,但又不能太晚,最后定在了月底。
也幸好江宁县、上元县、应天府三个衙门同在南京城,报名和考试都不用赶路,时间间隔短点也能接受。而其他县还是二月考试,考完了再奔赴南京城参加府试。
但听到徐妙璿提前恭喜说月底府试也能过,秦德威摇了摇头:“府试於我而言,是个难关。如果不提前做点准备,十有八九是过不了的。”
婢女柳月诧异的说:“这是为何?听别人说,县案首到了府试里,必定是会中的。怎么在小老爷这里,就不灵光了?”
秦德威仰天长叹:“谁让我如此特殊!”
徐妙璿想到了什么:“莫非与去年门庭被毁之事有关?”
秦德威重重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去年府尹二公子,那个叫江什么的?这事还没完呢!”
徐妙璿疑惑的说:“这件事看起来已经平息了,近一年也是风平浪静的,秦兄弟还要与他们过不去?”
柳月不同意徐妙璿的话,反驳说:“璿大姐你怎能向着外人呢?什么叫小老爷要与他们过不去?分明是他们还在与小老爷过不去!”
秦德威大赞,不能不承认,有时候确实还是绿茶说话好听。
徐妙璿也不气恼,对柳月笑骂道:“你这小婢敢不敢讲明白,明明看起来已经风平浪静,但为何说他们还在与秦兄弟过不去?”
绿茶哪有大智慧能想明白这里面道理,只会无辜的看着小老爷。
徐妙璿也觉察到,秦德威说的是“这事还没完”。到底是秦兄弟还没完,还是江二那边还没完?
“你们还是不了解这些人的心态。”拿了案首的秦德威心情正好,也不知是卖弄还是想点拨:“去年那姓江的为什么敢如此肆无忌惮?一来是自恃府衙,有上下级压制,当然不怕县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