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柴绍心情平复,他用袖子遮面,抆拭了眼泪,这才道:“贤婿,让你看笑话了!”
“害,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秦墨道:“我崩溃的时候就喜欢找人打架,要么拿锤子砸人,可过瘾了。
岳父大人,赶明儿,我带你去六扇门天牢逛逛,包爽!”
柴绍就是欣赏秦墨这种知世故而不世俗的样子。
这真不是一般人学得来的。
“六扇门我就不去了。”柴绍道:“不过你要小心四皇子,他疯的太蹊跷了。
试问,一个心思深沉到跟白莲教勾连的人,就因为失去了皇位竞争资格,就发疯了?
这也太荒唐了。
江南,远离京城是非之地,可再往南靠一点,就是岭南了。
要小心八皇子啊!”
“您是说,李智装疯?”
“我没跟四皇子打过交道,但也知道,他从小就有才名,能力不输废太子。
至於他杀废太子一事,一看就是废太子的计谋。
他就是不想让四皇子好过而已!”柴绍分析道。
卧槽!
秦墨都惊了,一句话道破天机。
原本,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可现在,他必须谨慎起来,不怕李智真疯,就怕他假疯。
柴绍这一招也很厉害,若真的有前朝德高望重的大佬站出来背书,白莲教一辈子只能是邪教。
李干最让人诟病的是什么?
不是李世隆杀兄囚父。
是他们家从周炀帝手里抢走了天下。
周炀帝再昏聩,也没有亏待过李家。
更遑论,老六还睡了周炀帝的妃子,当然,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可在周朝遗民眼里,李干,就是不折不扣的叛逆。
只不过,史书向来都是胜利者书写。
从秦墨惊讶的表情,柴绍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贤婿,你万不可掉以轻心,敌人还很多,只是他们藏匿在暗处,你有家有小,已然不是之前了。
现在的你,可比之前容易对付的多!”柴绍语重心长的说道。
秦墨点点头。
的确,以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跟老秦,两个光棍,谁都不怕。
现在不行了。
家大业大,单是两个秦庄,加一块都快万人了。
他爷俩若是有个闪失,这万余人,都不好过的。
“小婿一定谨记於心!”
柴绍点点头,心中的郁闷之气少了许多。
“您一把年纪了,也别这么卖命了。
过一过含饴弄孙的日子,也多给我们这些晚辈孝顺您的机会。
早点退休,跟我爹下下棋,钓钓鱼,教教孩子,不比天天想着那些事情来得痛快。
您要是不痛快,我想办法,给您报仇!”秦墨说道。
“你怎么报仇?”柴绍有点被吓到了,“贤婿,你可不要冲动!”
“吓你的,岳父大人!”秦墨嘿的一笑,拱手道:“小婿就先告辞了!”
闻言,柴绍哭笑不得,这小子,故意吓他呢!
秦墨推开门,就看到柴荣还在那里哭,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哭个屁,我在里面都听到你哭了。
怂逑样,你要心里难受,就争气点。
跟地板较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