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让称心如意
被请来的几个官员,各部都有,年夜家都是心惊胆战,进这武备学堂,比阎王殿更是紧张。只是在外人面前,却又不克不及胆寒,不克不及失了官仪,只能撑着。
这时武备学堂刚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却是恬静了几分。几个人被请到明武堂那边去,跨入门槛,便看到了沈傲。
沈傲长身而起,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道:“诸位年夜人,有劳了,请坐。”
年夜家哪里敢什么,乖乖欠着屁股寻了位置坐下,胥吏那边奉了茶来,年夜家为了免得尴尬,都是清咳一下,捧着茶去喝,还有一个失了神,连茶沫都忘了吹开,便要饮入口中,扑哧一下呸呸两声将入口的茶沫吐出来。等他醒悟,这才现许多人看着他,更加尴尬,心虚的道:“抱愧,抱愧,是在下失态了。”
有了这个插曲,所有人莞尔一笑,气氛却是轻松了少许,终於有个年夜理寺的人话了,年夜理寺这边和沈傲关系走得近,畴前沈傲也在年夜理寺那边与他们打过交道,这人和沈傲也算是有几分交情的,因此少了一层顾忌:“王爷,不知是什么事,要召我等过来?”
其实年夜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今日抓了这么多人,连吏部尚书都被拿了,不消,肯定是为了这个事。
沈傲淡笑道:“眼下这汴京的士人是越年夜胆了,议论下国政,其实也没有什么,都是书人嘛,朝廷这边也都不管的。可是有人吃了猪油蒙了心,居然敢离间中宫,妄议内事,这些话,是他们该的?再不管束,只怕就有人怂恿太子造反了!”
后头这句话得太重,听得在座的人眼皮子都跳了一下,心里却都不以为然,认为沈傲题年夜做。却都是道:“王爷的对,是该严惩一下,以儆效尤。”
沈傲颌颔:“今日抓来的,就是这么些人,有人天下要生乱,还有人太子贤明,前头那句的,到底安了什么居心,天下乱了於他有什么好处?朝廷养士,哪里薄待了他,还要由着他胡八道。至於后头的,就更是遗笑年夜方了,现今陛下才是圣明,至於东宫,眼下能看出什么圣明来?身为太子,应心尽自己的孝道,好好的侍奉官家,做好一个人子的本份才是。这些人却是好,就差要把东宫捧到了天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如今这府库盈余,四海靖安的盛世是东宫治理出来的。”
罢,喝了口茶,继续道:“再者,宫中与东宫本是一体,父子之情,何其亲密。有些人,却都刻意将他们零丁分隔,到太子时这般,到官家又是那般,他们究竟是想做什么?是居心不轨,还是无心之言,这件事要彻查清楚。”
沈傲只是自顾自的,年夜家都是年夜眼努目,年夜气都不敢出了。事情居然闹到了东宫那里,这水未免也太深了,现在若是点了头,就要获咎将来的皇上。现在摇头,就要获咎沈傲,更有可能获咎沈傲背后之人。
沈傲的背后是谁,不消想也都可以料想了,若不是宫里头不高兴,又怎会这样年夜张旗鼓。
沈傲淡淡道:“所以呢,请诸位过来,一是做个见证,年夜家一起审。为了公正公平,沈某人就先拿出个章程出来,年夜家看看是否可行。”
他顿了顿:“图谋不轨的肯定有,尤其是一些在泉州利益遭受损失的,这些人唯恐天下稳定,所以呢,但凡是籍贯泉州的,悉数革失落功名,哪位是礼部的年夜人?”
一个官员心惊胆战的站起来:“下官即是。”
沈傲道:“这事儿不难吧?”
功名对一个士人来极其重要,革除失落功名,这前程也就毁了。沈傲直接按籍贯来开革,似有偏颇。可是这时候,人家一是一,又能如何?
“不难,不难,礼部这边注销一下,再下个到泉州教谕去就成了。”
沈傲颌颔:“至於其他的,革除功名就算了,可是刑不上年夜夫,诸位看如何是好?”
沈楞子居然还知道刑不上年夜夫?年夜家如看猩猩一样看着蓬莱郡王,这句话从他口中出来,还真是稀罕的很。
这个时候也没人吱声,其实年夜家都知道,沈傲叫他们来,只是走个过场,怎么放置,他早就放置好了,这个时候去提意见,那也是自讨没趣。
沈傲见他们默然无语,淡淡笑道:“不过我却有个主意,既然是书人,咱们也不克不及亏待了他们,究竟结果是有功名在身,总要通融一下才是。他们这般胡闹凑趣,不如就罚他们抄写四书五经吧,既是惩戒,也是教他们好好重温圣人教诲。不抄完,禁绝放出去,每人抄十遍,少一个字,再加一遍。”
众人听了,只能苦笑,亏得姓沈的想出这个毒招来,四书五经洋洋六十万言,罚抄十遍,那即是六百万,用毛笔写下去,没有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够写出来。可是抄写完,又不肯放人走,这般折腾一下,真不比流配要好几多。
可是人家确实没有上刑,教抄写四书五经,用他的话来,也是为了好,重温圣人的事理,难道还能挑出错来?
年夜家微微摇头,却也无人出言否决,只是有一个道:“王爷,十遍是不是多了,三五遍……”
话到一半,沈傲已经摇头打断,义正言辞的道:“圣人的事理,莫是十遍,即是千遍万遍,我等抄写起来也是欢愉的,能一边抄写,一边切身体会圣人的事理,这是光宗耀祖,好啦,没必要再了,接下来,要的是程江……”
听到程江两个字,所有人都奋起精神,这位程年夜人可是朝廷有数的几个年夜佬,三省下来,排在最的也就是他了,这样的人物,居然给沈傲捉了来,还要治罪,出去都是骇人听闻。
沈傲扫了他们一眼,笑呵呵的道:“程江身为尚书,掌功考,最是显赫不过,朝廷待他如何,想必诸位也清楚。可是呢,他身为年夜臣,却私蓄士人,离间朝政,奢谈天家骨肉事,这就难免让人猜忌他的居心了。不管如何,总要彻查一下,来人,将程年夜人押上来。”
众人讪讪一笑,更不敢颁意见,假装端起茶盏去喝茶。
过不多时,程江被两个校尉押过来,年夜家注目过去,只见程江满脸怒容,身上却是没有被人怠慢的痕迹,一身便装不见灰尘,直领衫子也没有褶皱的痕迹,进了这明武堂,一双眸子盯住沈傲,朗声道:“沈傲,可知道老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