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耶律大石黑着脸,将脸别到一边去:“如此,只能兵戎相见了!”
沈傲气定神闲,似笑非笑地道:“耶律将军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耶律大石起身便走,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辽官。
第三日,雨雪加,凄惨的北风呼啸肆虐,耶律大石戴着斗笠,如期而来,屁股坐定,他叹了口气:“沈学士,第一条大辽实难接受,昨夜我入宫面见了陛下,陛下同意,大辽可以兄礼待宋,如何?”
这是耶律大石作出的最大让步,在从前,按照宋辽的协议,宋辽皇帝的称呼都是以年轮来论长幼,若是辽国皇帝年纪较长,宋国皇帝则称呼辽国皇帝为兄,若是宋国皇帝年长,辽国皇帝则唤之为兄,而如今,辽国向大宋称弟,对於辽人来说已是了不起的让步。
沈傲端坐不动,道:“可是官家叫我来,已经明言,国体之事,不可轻废,应据理力争,耶律将军,这件事很难办啊。”他一副很吃亏的样子,唏嘘一番,又连叹了几口气,还在犹豫。
耶律大石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傲,生怕沈傲再说个不字,若是连沈傲这个退让都不肯作出,那么他只能选择放弃议和,契丹人虽然国难当头,可也知道若是一味退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沈傲突然抬眸,咬了咬牙道:“好,沈傲为了宋辽的友好和睦,就辜负官家一回,待回到汴京,再请官家降罪;耶律将军,为了宋辽的长久之计,沈某人可是甘冒杀头的危险啊,哎……”说罢,重重地叹了口气,黯然失sè地坐在椅上。
沈傲这般说,只是为后面的谈判走铺垫,对於沈傲来说,称弟虽然比称臣差了一些,却也是了不起的进步,面子上的问题争一争也就是了,之后的条款才是重中之重,他作出一副割舍不定的样子,就是要告诉耶律大石,自己已经作出了最大的让步,后面的内容,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纳贡之事倒不至於火味十足,毕竟大宋索要的不过是每年万匹马而已,作为换,大宋则送出锦帛、丝绸、茶叶作为回赠。
连续七八天的议和,已让双方都觉得筋疲力尽,沈傲提出歇息两日,耶律大石倒也同意,因此,热闹了三天的万国馆,终於又恢复了寂静。
这一日夜里,咚咚的敲窗声传来,沈傲心里一动,立即去开窗,颦儿矫健地跳跃进去,吁了口气,又坐到炭盆边上取暖。
沈傲假装到书桌前去看书,沉默了很久,颦儿突然道:“你在看什么书?”
“战国策。”
“战国策是什么?”
沈傲现自己很难和她解释清楚,想了想,道:“我来和你说个故事吧。”
“不听,你是an臣贼子,说不定是要蛊我。”
沈傲笑了笑,只好继续看书。
过了片刻,颦儿突然道:“好吧,我要听听你刚才想说的故事。”
沈傲放下书,讲的是苏秦张仪的故事,颦儿认真地听,看着沈傲那烛光下jīng致的五官,听他朗朗动听的声音,一时俏脸红了,不自然地埋下头去。
“齐国真是愚蠢,其他国家都灭亡了,他们齐国难道能够保全吗?为了一些利,而破坏了合纵,最终它们是自食其果。”听罢了故事,颦儿将心中的话说出来,顿了一下又道:“若是齐国能够与各诸侯国合力攻秦,那么也就不会灭亡了。”
沈傲颌点头:“颦儿很聪明,连你都看出来了,这个故事已经生了上千年,可是同样的故事却在不断地重演,颦儿,你说如果你是齐国国君,你会选择合纵攻秦,还是自sī自利?须知齐国与燕国、楚国都有世仇,三国之间相互征战了数百年。”
颦儿道:“仇恨固然重要,可是为了报仇而国破家亡,那就是愚蠢。”
沈傲眼眸中闪过一丝an计得逞的笑意,道:“这就是了,眼下大宋就是当初的齐国,西夏、契丹就是燕、楚,大宋与他们同样有刻骨的仇恨,可是如今金人崛起,比之当时的秦人更加厉害,换作是你,你愿意放下仇恨与契丹人携手对付金人吗?”
颦儿这才明白,原来沈傲讲这个故事早有用意,心里虽然觉得这个道理很对,却板着脸道:“果然是1uan臣贼子,三两句话还是离不开宋辽议和的事。”说罢,抱着剑立即站起来,生怕再受沈傲的影响,道:“你的故事讲完了,我也该走了。”
沈傲举眉,觉得有点意外:“今日这么早就走?”
颦儿道:“我的大师兄从西京道回来,我要去见见他。”说起大师兄,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悦然,道:“沈傲,我师父说, 你不像是个坏人,可是在我眼里,你这个人坏透了。”咬了咬net,愠怒地看了沈傲一眼,跺脚便走。
沈傲这一次学乖了,口里道:“姑娘确实累了,是该去歇一歇,若为了监视学生,而累坏了姑娘的身体,学生会很不安的,咳咳……喂,你又开窗户,心地滑,高来高去的太危险……”
倩影已从黑ng的窗户中消失不见,沈傲走到窗台去,往黑夜中逡巡,看到一个婀娜的身影,如天仙下凡一般跃下了围墙,在满是积雪的长街上飘落……
“nv侠……好走啊……”他朝着黑暗的街道摇了摇手,叹了口气,将窗户合上,才是转身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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