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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然后?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屍体。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冲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屍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