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被北海妖族联军一战而灭之?
仅仅只是因为血海老祖陨落在明昭天内吗?
还是说,是北海这些层出不穷的妖族,真的有元魔宗大能也无法匹敌的强绝存在?
不!
应当不是。
若真有那般存在,又怎会被炼魂一脉老祖封印在北极夜摩之天内。
想不通啊!
罗尘摇了摇头,既然想不通,那就暂时别想,反正此事与他无关。
他的注意力从韩瞻身上收回,落到气海中那尊沉寂的灰色小鼎身上。
看着那沉寂的小鼎,罗尘的心也不由沉了下去。
之前,明昭天云海广场上,飞云子趁他分心之际,自爆真器金锺,强行挣脱了混元鼎的束缚。
那一场真器自爆之威,堪称恐怖绝伦。
若不是罗尘体内蕴含着恐怖的太岁生机,不断修复身体,只怕也要受创严重。
他是活下来了。
可本命法宝混元鼎,在其中却受创严重无比,甚至让牵连心神的罗尘都神魂受创。
这对材质极佳,底蕴深厚的混元鼎来说,无疑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当时,罗尘都怕它散架了。
毕竟,无限接近真器的混元鼎,始终还不是真器,与那金锺有着绝对层次上的差距。
但此刻!
罗尘入目所见,气海中的混元鼎,完好如初!
找不到一丝裂纹,看不见一处阵法破损,也就体型比原本略微缩水了三分之一。
就好像,它自动修复了一般。
虽然混元鼎和玄尘甲,都有着自动修复的功能,但这个功能其实是比较微弱的,需要主人补足材料,且用法力真火日夜祭炼才能恢复如初。
让其有这般骇人变化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道灰光!
於明昭天传送开启之时,灰光主动追逐而来,主动融入了混元鼎中。
当时,罗尘来不及细想,本能的将自家本命法宝收了进去。
却不料,数月下来,他在混元鼎内找不到一丝一毫灰光踪迹。
就好像完全融入了进去一样!
没有任何排斥!
对於这一遭,罗尘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细细观之,罗尘依旧不得其所。
“月散人都无法收服的灰光,怎会主动投向我,莫非真有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的说法?”
“混元鼎和灰光的相性怎会那般好?彼此融合,毫无排斥。难道是灰光之前被镇压在同为鼎类法宝的炼天鼎的原因?”
“可也不对,炼天鼎器灵识破了我修炼栖霞元君功法的真相,宁愿自爆也不想让我得到炼天鼎以及那道灰光。”
“那灰光,到底是什么?”
“炼天魔君遗留之物,莫非是他本人所炼制而成?”
“若是这样的话,它主动投向混元鼎,意味着我这本命法宝跟炼天魔君应该有什么关联才对。”
“不对,这鼎从无到有,从图纸到材料,再到炼制,从未跟炼天魔君有任何关系……”
罗尘回想起本命法宝的炼制过程,往日种种浮现心头。
突兀的!
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自脑海中串联了起来。
若炼天魔君与栖霞元君一战为真,那明昭天内有栖霞元君的涅盘圣火,就是理所当然。
换一个方向,栖霞元君手头上也当有炼天魔君之物。
或是损毁法宝,或是肢体残躯……以及精血!
曾经,炼制混元鼎时,出现了一场意料之外的意外。
那场意外,导致了罗尘所有材料消耗进去,连带着天冶子都取出了自家珍藏的青萍幽风,同时也成就了混元鼎的恐怖底蕴。
鼎成之日,便是上品!
而那意外,源於一枚极品火灵钻上,沾染的不知名血液。
那时候,罗尘只觉得这血液气息恐怖异常。
天冶子觉得那血液似乎很适合炼器,因此就放任其存在没有驱除。
“莫非,那血液是炼天魔君的,所以同为魔君遗留的灰光,在混元鼎破碎显露血液气息后,主动来投?”
“另外,我早年借用混元鼎炼丹炼器颇有奇效,我只当是混元鼎之功。此刻看来,功劳该归功於那血液,炼天魔君在丹器二道上,能为通天,一滴血,也具备奇功!”
很多人都说罗尘福缘深厚,罗尘也经常这般自我调侃。
但也就是调侃而已。
罗尘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他的一切都靠自家努力和算计得来。
因此,天材地宝主动来投这种仙家传闻中的轶事,他是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那明昭天最后一次机缘,真要找原因,罗尘只能用这个设想去解释。
总之,不管是真是假,当下对他而言并不算一件好事。
因为,他没法驱动混元鼎!
那尊小鼎,就那般安安静静的扎根在气海中,吞噬着罗尘此刻本就不多的法力。
这可是自家的本命法宝啊!
不能催动,那算怎么一回事!
尤其,后面还要炼制结婴丹,最趁手的混元鼎如果不能用,那麻烦就大了。
许久后。
罗尘缓缓收回了心神。
“罢了,现下混元鼎修复如初已是极好的事,只要不出么蛾子,后面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现下我还是快点恢复法力,将一身实力恢复到巅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罗尘取出一枚极品真炎丹,吞服入内,缓缓炼化着。
没有三阶灵脉,光靠丹药恢复法力,就是这般缓慢。
尤其,他现在金丹八层境界,所需要的法力比以前多了两倍不止。
储物戒中真炎丹的积蓄,已经不多了。
“我那些法力,到底跑哪去了?”
打坐运功的时候,这个疑问,又一次冒了出来。
……
“转舵!转舵!转舵!”
“前面又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条航道已经归魔罗流了吗?”
“谁知道啊,沧海盟那边最近大举反扑魔罗流,蓬莱仙宗又不知为何缩减了兵力,导致魔罗流孤军作战。总之,别管了,先避开这处战场再说,免得波及我们。”
三日后,这个金丹家族的商船,在一片惊涛骇浪中仓促转向。
为首者,是一位金丹初期修士,名叫隋颉。
他望着远处那半空中五光十色的法宝对轰场景,以及大海上被无数强者掀起的波澜,神色慌张无比。
这种层次的大战,些许余波殃及到他这边,准保没有好下场。
为此,哪怕拖延交货日期,也必须转向。
便在这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位黑衣男子从客舱中走了出来,走至甲板边缘。
“顾尘小友,前方激战,还是入内退避为好。”
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随后拱了拱手。
“多谢隋道友这些时日的招待,在下另有要事,耽搁不得,这便告辞了。”
隋颉眉头一皱,区区筑基修士竟称他“道友”,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
但下一刻,他双眼瞪圆。
那名为“顾尘”的黑衣男子身上,陡然绽放强大的法力波动,毫不逊色於他。
不!
随着法力层层涌动,菁纯霸道的法力,令他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此人之道行不知碾压他多少倍!
只一眼,隋颉便意识到对方法力浩若渊海,绝对是金丹期中那些修行了三五百年的老怪物才能拥有的。
他语气一涩,“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祝道友一路顺风。”
罗尘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纵身而起。
身在半空,脚下浮现一只一丈半长的木鸢。
只见其掐了个灵诀,木鸢绕着商船盘旋一周,便朝着战场中央飞奔而去。
隋颉眸子内,木鸢载着黑衣道人,犹如飞蛾扑火,直入惊涛骇浪漫天华光中。
“到底是怎样的要事,让他不顾性命,也不愿绕路,要强行闯过这处正魔战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