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鼓华於东井之上,日月昏於三豪之馆,五气停晕於九岭之巅……”沪
高声语托月行於高天,亿万星辰为之放光华,日月为之黯淡,四海龙族齐出,三界震荡,惊出了许多不出世的隐仙高圣。
但似乎这一幕,对於许多人、仙、神、鬼而言,虽然震骇,却都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一幕。
议论纷纷之际,除了惊骇之外,并无意外之色,反而有种惊喜、期待、兴奋。
仿佛高声语此时所为,不仅是引动天地虚空异象纷呈,同样引得了三界漫天仙神人鬼为之齐动。
“接下来,就该是‘赤锁伏精於辰门’!”
“玄门秘要,赤锁伏精,常指女修斩断赤龙,锁元生精,”
“辰门,是为三月阳春,亦指星辰之门。”沪
“星辰之门,亦称天门!是真正的天门!”
“此谶言所指,便是有一女修将於三月阳春之时,打开天门,登天成道!”
“天门一开,便是虚实贯通,无间重临之际!”
“我等於无间苦守,轮回万劫,终於等到了这一天!”
江舟以昊天镜遍照三界,将这些仙神人鬼、诸般景象、种种议论,都看在眼中、听在耳里。
天门……
当初进入无间之间,所听闻的“开天门”方能回返现世,竟然是这般开法。沪
其实当实无论是帝芒还是高声语,都早已知道今天。
帝芒也根本没打算让他回去掺和现世那点事,要不然想从无间回返现世,根本就不必等什么“天门”开。
江舟心中闪过种种念头,直到现在,他才全然将帝芒等人的算计想明白。
他倒是对帝芒、燕不冠他们的算计没什么怨怒。
虽是算计,却是出於为人族的公心,而非一己之私,也并非为了害他,反而是成全了他。
江舟可以想得到,他们这番算计究竟有多难。
那不光是在算他,还是在算天上地下,三界仙佛神鬼。沪
区区凡人之躯……
此时,他非但没有怨愤,反而对老皇帝和那位现世的“天下第一人”由衷地生出几分敬意。
换了他,别说有没有这般深远算计,就算有,恐怕也没这胆魄。
除此之外,老高竟然走到了如此地步,也是令他惊异无比。
江舟心中暗叹。
这些人,能在三界自封无间之中,前路几近断绝,尚能以一己之力开辟出一条道路来,果然都没一个浪得虚名的。
三界动荡,议论不休之际。沪
高声语托月而行的身影又有了变化。
顶上所托明月华光愈盛,盖过了大日明月,压过了亿万星辰。
江舟感觉到天地间那种炁机越来越浓烈。
虚实间的屏障越来越薄了。
万龙狂舞,绕月欢腾。
突地,高声语将顶上太阴猛地高高托起,孤高的声音响彻三界,似唱似吟:
“太阴昭昭圆魄皎,阊阖开兮待混元。”沪
孤高吟唱之声於天地间回寰不绝,悠长动魄慑心。
陡然间,忽然有白发三万丈,横空射出,横贯天地。
仿佛玉桥飞架,竟是直朝那太阴星射去。
引得三界各方都惊声迭出。
谁人这么大胆?
江舟心念一动,昊天镜镜光一转,便将那藏於虚空深处的身影照了出来。
那是……七绝宫主?沪
竟也是他的老熟人。
这女人,疯了?
七绝宫主此刻确实是疯了。
她早年在摘星楼高声语座下窃得太阴之精、太阴秘法,费尽苦心,妄图取彼而代之。
可到今日才知道,她所做这一切一直都在别人算计之中,
都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过了今日,她将魂飞魄散,再无一丝机会翻身。
此时不疯狂,更待何时?沪
高天之上,传来高声语冷傲孤高的声音,并未因七绝宫主的出现而有半分动摇。
“贱人,窃吾太阴精魄,今日正是你报应之时。”
未见动作,只见三万丈白发陡然亮起玉光华辉,宛如燃起玉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