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一旁睡觉的高柢走了过来,几人之中,他倒是最了解。
“便如我那大荒,土地山神之流,并不常见。”
素霓生摇头叹道:“那也着实惊人了。”
结果对他们还是一样的,不论是一洲还是四洲,都一样是不可想象的庞然大物。
“现在你们应该知道那神雷玉府是什么样的所在了?”
高柢笑道:“这般你们还敢去找他麻烦,追杀那两个女子么?”
他被黄龙裹挟而来,原本只是无奈,与江舟等人同行。
不过与三人相处多日,倒逐渐接受了。
“有何不敢?”
林疏疏回过神来,断然道:“男儿在世,若不能快意恩仇,为苟活性命,屈膝折腰,纵然寿与天齐,又与塚中之骨何异?”
“不如寻处好坟,自己了断罢了,也省得在这世上丢人现眼。”
江舟目光扫过,见素霓生面露冲疑之色,知道他心中难定,却绝非贪生怕死。
只是他这人心地良善,却也因背负着不少,宗门师长是他不得不虑的。
微一沉吟便道:“神光兄,此事本也非急於一时,你和林疏疏来此间,应该也是身负师门之命,不如暂避其锋芒,先去了了身上大事,冲些再去找那两个恶妇出口恶气也便是了。”
他这话却骗不过与他相识日久的林、素二人。
素霓生摇头道:“江兄此言未免太看不起我了,疏疏说得不错,男儿在世,有所当为,有所不为, 若我今日因心中惧意退了,才是枉负了师门教诲,日后怕是内魔难除,道途断绝。”
林疏疏撇嘴道:“别看我,要杀那两个贱人的本就是我,你们若怕,自管逃命去,本公子只一人,也能杀人。”
江舟叹了一口气。
他心中虽有难免生出几分畏惧之意,但也并无退却之心。
正如素霓生所言,到了他们这等境界,很多时候是不能退的。
逆天而行,本就是修行之道。
所谓逆天,不是逆生育万物的天地,而是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不屈之意。
“得,不就是雷部正神?”
高柢笑道:“我叔歜国也并非没有战过,那些仙神若敢不顾规矩,以大欺小,大不了,到时我求国主出面,上轩辕台去告他一状,纵是雷部之主,也得顾忌三分。”
“再说了,素兄弟你是木公纯阳一脉传人,论起靠山,又哪里用得着怕得谁来?”
江舟闻言,眼珠子转了起来。
这个高柢口气不小,口中的轩辕台也不知是什么所在?
还能跟天庭正面杠不成?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他们这些人,也都不是没有根底的。
他自己也还有关二爷罩底呢。
不过二爷也是天庭正神,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摇摇头,将这些杂念按下,江舟一改颜色,大笑道:“好,既然你们都不怕死,那咱们这回就去轰轰烈烈闹他一回!”
“我就不信,他雷部正神号称赏善罚恶,若敢於此事上徇私,就算拚上一死,我也要上那昊天金阙,玉帝驾前,告他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