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舟若没有得到女屍前,灯花婆婆要对这女屍做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此时女屍落到了他的手里,那又另当别论了。
不是他松鼠病犯了,只是纯粹不愿这具女屍在自己手里,还被灯花婆婆那孙子“玷污”了。
这理由似乎有点可笑,但他确实是这么想。
“江大人,可是不愿亵渎死者?”
灯花婆婆不愧是积年老怪,像是能看穿江舟内心一样。
见他微现犹豫,便嘎嘎怪笑:“江大人大可放心,老身虽为散修,不比大人大教正宗,却也是堂堂一品,还不屑於做此等凡夫都不屑为之的腌臢之事。”
“老身只需借此女屍,在我孙儿死后,与其缔结一桩姻缘便可,绝不会碰其半根毫毛,江大人若信不过老身,届时大可在旁观礼,也算为我那孙儿大婚作个见证。”
灯花婆婆说完,像是看出了江舟的意动,又趁热打铁:“老身听闻,江大人与那位大梵寺弃徒宝幢有些情分?”
江舟一怔,点头道:“不错,癫前辈如今也是我方寸山之人。”
“方寸山?”
灯花婆婆目光微闪,旋即笑道:“这宝幢倒是好福分。”
其实她心中想的却正好相反。
这姓江的倒是好机缘,拉上了这么一个好手到身边。
只不过……
“既是方寸山门人,此事本不该老身多此一举,不过为表老身诚意,此事更当告知江大人才是。”
灯花婆婆笑道:“大梵寺多年以来,一直在追捕宝幢神僧,只不过此人也非易与之辈,”
“竟以一癫丐之形,游戏风尘,以他之能,也无人能算出其根脚,”
“此前为相助江大人,却显露了形迹,大梵寺与他同列六如的其余几位神僧,尽皆赶到,布下天罗地网,”
“他神通虽高,逃得一次,恐怕也难逃二次、三次。”
“江大人若是愿意成全老身,老身愿举消闲谷之力,相助宝幢神僧,脱出大梵寺追捕。”
江舟闻言不由道:“你知道癫前辈下落?”
灯花婆婆笑道:“消闲谷虽为散修汇集之所,良莠不齐,但遍布天下,耳目众多,想要知道此事,不算难事。”
“好,我答应你。”
江舟果断道:“女屍可以给你,相信前辈堂堂至圣之尊,当不至於食言。”
难怪当日那阵动静之后,就没了癫丐僧的消息。
果然是大梵寺的贼秃干的好事。
他不是没有想过灯花婆婆会不会骗他……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以对方的身份修为,当不至於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但一具屍体,还无法与癫丐僧相提并论。
就算赌输了,也只是输了一具无关紧要的屍体。
虽有违他的本意,但若有一分可能能救出癫丐僧,也无所谓了。
灯花婆婆闻言,难掩喜色:“江大人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你放心,今日之后,老身便传令消闲谷,全力相助宝幢神僧。”
江舟既然答应了,也没有必要扭扭捏捏。
直接摇动弥尘幡,取出了那具地仙女屍。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
那具女屍身上,戴着许多青金饰物。
从张仲孝手里得来的那只臂钏,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他将这些饰物全都留在了弥尘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