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一:“林渊手上的杀人利器,应该就是和玉女梭配套的情丝吧?根据神狱传来的,林渊身笼虚焰破开防护罩逃离的情况来看,林渊修炼的应该也是厄虚神焰,加上他手上的情丝利器,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林渊就是你的徒弟。这就有意思了,你居然调教了一个和自己儿子作对的弟子,还把情丝给了自己徒弟,屡屡闹的自己儿子难堪,你是脑子糊涂了,还是吃错药了,我想不通你到底在干什么?”
木难咬牙道:“你明明知道,还让杨真做荡魔宫掌令,你是故意的!”
昆一抑扬顿挫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了,我不希望再混乱无序下去。我很清楚,凭你的实力,手上又掌握着玉女梭,你如果继续作乱下去,我很难根除你,只能想办法遏制你。
杨真虽然有意和云华保持距离,但那孩子从小是在我的关注下长大的,我很清楚他在想什么,他的想法和行为一直都在我的牢牢掌控中。只要云华在我手上,他就跑不了,我也有能力随时左右他的想法,你这个与他素未谋面的父亲是没办法带走他的。
而你也很清楚,杨真是你的儿子,你再继续作乱下去,就是在逼你自己的儿子和你拚命。事实证明我这样做的效果不错,你退让了,前朝余孽也消停了,都隐没了,天下渐渐太平,众生渐渐安居乐业。
我本以为这事可以渐渐过去了,为人父母不就是希望儿女好吗?儿子身居高位,权倾一方,荣华富贵。妻子有儿子关照,还有我这个兄长,就算被软禁,也没人敢妄动。而你呢,也可以自由自在,想怎么活都行。
就这样下去,事情就这样过去不好吗?可我不明白,已经隐退消停了那多年,你为什么还要搞出个徒弟来捣乱,为什么还要搞出个弟子和自己的儿子拚命,你吃饱了撑的吗?”
木难神情极为复杂,沉声道:“照你这样说,你拆散我们一家,把自己妹妹给软禁这么多年,反倒是为我们好了?”
昆一:“是,对你们来说,也许难以接受,可你们想没想过人间的芸芸众生?我断绝三界的妖魔鬼怪私自下凡为的是什么?这些个妖魔鬼怪肆虐凡间,人间芸芸众生如何自处?你也是来自凡间,你难道希望看到妖魔鬼怪在凡间肆虐吗?你难道不知道会给人间芸芸众生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我的妹妹带头违规了,我若不处置,以后如何处置别人?我惩处自己妹妹,不但是你们难以接受,我也於心不忍,可我不得不为!你一凡夫俗子,不是沾了我妹妹的光,你能有今天?从一凡夫俗子成就了如今的长生还不满意吗?既然隐退了,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还要搞事,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如今教出的徒弟杀死了自己的儿子,把事情给搞成这样,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被触及伤心事,木难脸部肌肉剧烈抽搐,激烈反驳,“不要说什么冠冕堂皇的道理,什么天下太平,只要你在一天,天下能太平吗?我不搞事,你就能放弃对妖界和冥界动武了?你冲早还是要搞的三界血流成河!”
昆一:“看来是我让诸界融洽久了,让你产生了错觉,觉得没有干预也能和平相处!你懂什么?为了长久的太平,一些代价必须要付出。妖界、冥界和人并立,这不是开玩笑吗?你觉得是妖能把人给平等相待,还是鬼能把人给平等相待?这种局面下去,你觉得能长久吗?并立就是天大的笑话!各自抱团本就是危机的开始,谁强谁就会想用拳头说话,必须要打破藩篱,建立一套深入众生心里的规则,建立一套人、鬼、妖生而知之的对错观念和普世规则,这才是长久之计!”
木难:“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天武和浮幽想隔绝三界,想让大家相安无事,你为何不答应?”
昆一挥袖斥责,“幼稚!不是他们想相安无事,而是因为我比他们强,他们畏惧,他们战战兢兢,他们想避开风险,所以才想隔绝三界相安无事,换了他们更强,我想相安无事,你看他们会不会答应!隔绝三界,想的好,真能做到吗?能隔绝一时,能永远隔绝吗?当有一天,妖界和冥界出现了更强大的存在,随时能破碎虚空时,随时能打破禁制时,你看看他们还能不能与我人族相安无事!”
木难冷笑:“果然是拳头大说什么都是道理,私心作祟,能把唯我独尊的野心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也只有你昆一了。”
昆一似被激怒,激烈怒斥,“我私心作祟?你带着前朝余孽作乱,对上了自己的儿子,便安抚前朝余孽隐退了,这是不是私心?如今儿子死了,没了顾忌,又再次掀起波澜,不惜和妖界、冥界联手,不惜让无数生灵送死,甚至不惜天下大乱,你在乎的真是三界相安无事不成?你为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敢说我私心作祟?姓杨的,没有比你再更自私自利的人!”
木难脸颊紧绷,“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道理吗?”
昆一:“从未指望你这种人能听进去什么道理,道理这东西,世人也许能听进去,但有几人能做到?我更相信规则所产生的约束力。我能有今天也从不靠什么道理,碰上你这种混搅蛮缠的蠢货,更不需要讲什么道理。所以,我不跟你讲道理,只跟你讲厉害。”
他双袖一甩,双手又背负在了身后,“为人师,为人父,为人尊,你皆不在水准。但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作为情人,云华找到你,她没有找错人。你遮遮掩掩搞出这么大动静,以为没人知道,如今我给你捅破了,你不就是为了云华吗?云华的生死捏在我的手里,让不让她跟你走,你搞什么都没用,答不答应由我说的算!”
木难脸上表情顿时扭曲狰狞,他遮遮掩掩这些年,的确就是不想暴露这个,好让自己有可趁之机,如今窗户纸被捅破,企图被对方捏的死死的,他顿有种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