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珺穷於解释,“真的没有再找我,就前几日的事,这些日子外出我一直不敢再脱群。你回来后,我其实想告诉你,但是看到你刚被释放的样子,又不敢告诉你,我真的害怕,害怕你干出什么冲动事来再被抓进去,再进去还如何能出的来?他的身份地位高高在上,你若冲撞下发生不测,让我怎么办?我实在是害怕。”
说罢扑了过去,死死搂住了他,痛哭,“啸从,相信我,真的没有再发生过什么。”
出了这种事,解释不清的滋味太难受了。
左啸从痛苦摇头,张臂推开了她,转身仰天悲鸣,“康煞,我追随你多年,为你舍生忘死,你一声令下,左某屡屡置自己性命於不顾,你竟如此欺我。畜生!枉我那般信任你,你却这般待我,是我左啸从有眼无珠啊!”
早先在牢狱内听到的话,原还有点觉得不可能,如今从自己夫人口中印证了,方知是真!
他似乎懂了,原来许多人都看出了端倪,原来只有自己一人蒙在鼓里,原来自己就是别人眼中的笑话,人家要占有自己的妻子,而自己却还傻乎乎的替人家卖命。
原还以为就算是自己战死了,也有人会照顾自己的家眷,如今看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这不是笑话又是什么,让他情何以堪?
若不是在狱中听到了那种话,现在陡闻这事,他恐怕还要怀疑康煞怎会这样?现在等於是坐实了!
云少珺能感受到他的无尽悲伤,自己也难受,她也不想发生这种可能会牵涉生死的事,蹲在了地上嘤嘤哭泣。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康煞是那种人,否则她是断然不会单独去见康煞的,也实在是丈夫被囚禁,人家说是她丈夫的事,她哪能忍住不去搞清情况。
悲伤的气氛在厅内沉闷了许久,左啸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大步走回了桌旁,拿起了那只手机,欲拨回那个号码时,又犹豫了。
云少珺见状,抹了把泪眼,快步过去,极为担心道:“啸从,你想干什么?你还想联系对方不成?你自己也知道的,对方来这个电话必有所图,你若一步踏进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怎么?你怕我问出什么你没说的事来吗?”左啸从忍不住回头凶了她一句。
“我…”云少珺无言以对。
其实道理,左啸从也很清楚,正因为如此,他已快速恢复了冷静,只是脸上还带着几许狰狞怒气,在踱步来回着,反覆掂量着,究竟要不要联系对方,联系后又该怎么办。
他知道的,人家能盯上这事,必然是和他在荡魔宫的身份有关,几乎可以肯定是针对荡魔宫的。
若说是针对他个人,对任何势力来说,都没什么意义,最终的目的必然是荡魔宫!
也就是说,这个电话一旦打出,他就可能会从荡魔宫的骨干变成荡魔宫的敌人,一步走出去就回不了头了。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了,陷入了沉思中,这是个重大抉择,他一时难以做出决定。
梨花带雨的云少珺静静站在远处,面带悲伤的,一动不动的静静看着丈夫。
良久后,左啸从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放在了耳边接听。
因为他很清楚,对方既然敢找上他,敢对荡魔宫下手的人,绝不会是一般人,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找上了他,就不会容他简单脱身,只怕他不想联系都没用。
既然左右如此,还不如主动联系,看看对方究竟想怎样。
之前那男子的声音又传来了,带着几分轻笑,“左大人,想清楚了?”
左啸从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云少珺忍不住了,亦快步到了沙发后面旁听。
男子声音:“只要左大人做出了决定,会知道的。不知令夫人的事,左大人可有核实清楚?”
左啸从一听这事就受刺激,面容有些扭曲,“我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吗?那就给左大人一些能听懂的。”男子的声音停了,却传来了另一种声音。
‘大人,啸从对您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为您舍生忘死。大人,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我求您了。’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想办法,只是这事可能有点麻烦…我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大人,您想干什么?’
‘人我肯定会救,只是左啸从不在,你也理当有人代为照顾。你放心,这事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大人,您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一段男女之间的对话,左啸从大概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再次双目欲裂,呼吸急促,满脸悲愤。
旁听到的云少珺亦满脸不堪,她自然清楚就是当日成衣铺内发生的事,她没想到居然被人给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