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憋屈,憋屈到近乎绝望,夏凝禅体会到了“木头”之说,无言以对。
已经输了,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他不是无耻之人,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如何能说出不算,说出再打一次的话?他真的是无言以对。
可又真的不甘心,他身后那尚未散去的剑意就是证明。
什么情况?观战者瞪大了法眼,哪怕是不懂的,也渐渐从夏凝禅脸上看出了什么,为何有这般挫败感,这是输了吗?
类似黎裳这样的女人们,揪心的很,才一动手,就输了吗?
她们看到夏凝禅那般难受的样子,自己也很难受,担心且无法想象夏师兄此时的心情。
不少男学员表面反应不大,却在心中暗暗窃喜,一些嫉妒者暗暗叫好,一过招就输了,而且是输在修为远不如自己的人手上,看这位以后还如何抬的起头来。
简上章窃喜之余,又暗暗焦虑,林师兄这是干嘛呀,这就赢了吗?怎么能这样放过?
没等到夏凝禅的答覆,林渊又问道:“知不知道你自己输在哪?”
夏凝禅终於出声了,“我自己出手的,大概明白。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出手的那般刚刚好,就如同我在配合你一般,配合着把自己性命送到你手上一般?”
林渊:“因为你的战意,因为你毫不掩饰的战意,强烈的一战欲望。因为我的自信,因为我的从容,让你感受到了压力,你将我视若入灵山以来最大的强敌,不敢忽视,失去了从容。我一直在严密关注你的气势变化,在你出手的最后一刻,即将爆发的那一刻,我确信了,你即将出手的一击,必然是不做任何实力上保留的一击。
全力之下,势难回头。你不做任何保留的蓄势一击,集中在一点爆发,也必然失去了婉转,我只需提前避其锋芒,在关键的位置上等着你便可,就这样。”
夏凝禅惨笑,“原来如此,林师兄果然高明。”
林渊:“嘴上说高明,心中怕是有所不甘,但是不重要,死人是没有什么不甘的,这便是实战。倘若真是实战的话,你刚才已经死了,实战中是没人跟你解释这些的,死人也没机会听这些解释,你会死的不明不白。我刚才若稍居叵测之心,就算不杀你,也定能让你惨痛终身。
伤害你不是我的目的,我也不想伤害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背景,若怕你的身份背景,我也不会跟你比这一场。我只是极为欣赏你,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将来的成就必然超过我。
也正是因为你的身份背景,不管你是在灵山,还是将来离开了灵山,凭你的背景,都没人敢轻易这样对你。夏凝禅,在修行上,你觉得这样好吗?我愿意成全你,哪怕是得罪你背后的人,这才是灵山应该有的学风。
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太可能是我的对手,若是实战要杀你,根本不成问题。我知道你不行,我也与不少人交过手,我也见识过不少的金仙修士,但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仅一招便能击败你。
夏凝禅,恕我直言,你太弱了,你的修行天赋虽然不低,但却是我见过的金仙修士中最差劲的一个,差劲到无法形容。天呐,金仙修士怎么可能被我一招给击败,我自己都无法想象啊!”
此话有些言过其实,不是夏凝禅太差,而是他太强了,完全是举重若轻。
陆红嫣嘴角挂着微微笑意,虽不知王爷在和那位喋喋不休什么,但知道喋喋不休的背后必要原因,王爷招兵买马拉扯队伍的能力是很有一套的,一路崛起能让老一辈同意把主位交予,不是没原因的。
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因为夏凝禅那一击,哪怕是之前站的近的观战者也都赶紧避远了些,根本听不清两人在交流什么。
倒是简上章有些恼火,是让你把姓夏的给打残的,不是让你来聊天的!
洛淼亦皱眉,不知这姓林的在搞什么鬼,这到底是结束了还是没结束啊?浪费大家时间。
尽管大家估计夏凝禅可能已经输了,可等了这么久,就这么一下下,不看到最后的切实结果,谁能离去?
最差劲的金仙修士!夏凝禅已经是一脸羞愧,惭愧到无法形容,是啊,想想也能体会到对方的心情,金仙修士怎么可能一招就败在次等的上仙修士手中?而他却做到了。
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到一条地缝钻进去。
以为自己是学员中的第一高手,以为自己很优秀,虽然他表面很谦虚很低调,但是内心里对自己的实力却是不曾否认过的,此时方知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自大了,万分羞愧!
林渊:“夏凝禅,夏师弟,听我一句劝,修行之路漫漫,上下求索的过程中充满了坎坷,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孜孜不倦的探索。你家人对你的好,有些时候不是帮你,而是在害你,会让你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听我一句忠告,家人的好,要适当的学会拒绝,不是说家人会害你,而是修行终究是你自己在修行,家人是不能代替你修行的,学会保持适当的距离!长期依赖在母亲身边的孩子是长不大的!”
夏凝禅愧煞难当,点头一下,沉声道:“林师兄的肺腑真言,夏凝禅铭记在心!”
林渊看了看他背后已经渐渐呈收敛态势的剑意,“来!拿出你全部的实力,和你所有的用心,我们再打一场!”
他既然已经决心要收服此人,就必然要让其归心,就要让其心悦诚服,要彻底将其给降服,否则要废这口舌作甚,直接打败便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