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趣道:“魏公子可有信心吗?”
魏叔玉听到此,不禁失笑起来。
众人见他笑,便也纷纷哄然大笑。
魏叔玉咳嗽一声道:“倘若连区区一个女子都及不上,那魏某便没有面目做人了。”
说着,便昂首挺胸进入了贡院。
陈正泰此时,却已吩咐车夫赶车远去。
…………
武珝轻松的进入了贡院,这一切都轻车熟路。
要知道,现在大学堂的规模更大,所以专门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完全模拟了一个全新的长安贡院出来,哪怕是贡院里的一块石头,都是一般无二。
而之所以如此,只是要让生员们有真实考试的感觉,完全沉浸入考试的状态,另一方面,人进入了熟悉的环境,会有安全感。
这‘山寨贡院’进的多了,如今进了真的贡院,发现里头和自己从前隔三差五进去的一般无二,自然也能去除心理上的紧张。
考试本就是心战,同样实力的人,谁的心态更稳,谁高中的几率便更大。
“还真是一般无二。”武珝抿抿嘴,心里默默地道了一句,随后拿着自己的考牌,进入了一个考棚。
许多人见她是女子,纷纷侧目过来,又见她生的绝色,便有人惊为天人。
只可惜,武珝一路过来,目不斜视,连多看他们一眼都觉得是浪费。
入了考棚,便从容地端坐。
‘片刻之后,试题放出,武珝只一看试题,随即俏脸上便露出了酒窝。
这题……很容易。
哪怕寻常人要苦思冥想去破题,可对於武珝而言……这实在是太轻巧了,她的小脑袋瓜,却不知是什么做的,只心念一动,随即便取笔墨笔走龙蛇。
另一边,魏叔玉也已开始做题了,他毕竟是有家学渊源的,而且确实不愧是魏征的儿子,脑袋比较灵光,所以他开始闭目,推敲着自己即将要作的文章如何下笔,又如何承托题意。
良久之后,他才张开眼来,心里已有一些雏形了。
於是他起身,如谦谦君子一般,不咸不淡的开始研墨。
而后提笔,就在下笔的这一刻,他心里不禁想:“那个叫武珝的女子……却不知是否已经开始做题了,又或者……在搜肠刮肚吧,此女听闻……平平无奇,却不知那陈正泰,何故要立这场必败的赌约。”
也罢,做题。
他写下了第一个字。
这时,却听不远处的考棚里有人道:“你做什么?”
“交卷呀……”
是一个脆生生的女子的声音。
一下子……许多巡考的考官不禁朝着那声音去。
有人惊讶不已地道:“你……你……交卷……”
“对呀,我做完了文章,难道不能交卷?”这女考生,是人都已明白是谁了。
以至於,不少人想将自己的脑袋探出考棚去。
吓得其他的考官为了维持秩序,不得不道:“肃静,肃静……”
此时,另有考官呵斥武珝道:“你……你可要想清楚,这才考了一小半时候呢,现在交卷,到时……可不要误了自己。”
“就是现在交卷,敢问……我交了卷,可以走了吗?这里乏味的很。”武珝嫣然笑着。
她心里知道,只怕现在整个考场已是炸开了锅了。
这么多场科举,只怕还真没有人提前交卷的吧,那些考生……多半还嫌时间不足呢!
考官们显然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也是难住了,竟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有人道:“卷子留下,可以离开。”
…………
武珝随即,信步出了考场。
她呼了口气,显然这一份举动,过於出格了。
谁料刚出考场,那陈家的马车却已是去而复返,稳稳当当的留在原地,车中有人道:“愣着做什么,上车。”
“噢,噢……”武珝又露出憨态……她没想到,恩师一直都此等候自己。
武珝进入了车内,果然陈正泰稳稳坐着,正看着她。
在陈正泰的注视下,武珝莫名的有一丝心虚,下意识地忙道:“恩师……学生任性胡为了,竟是率先交了卷。”
倒是陈正泰很是平静地道:“不必致歉,我就知道你会提前交卷。”
武珝随即抬眸起来,和陈正泰四目相对,下一刻,彼此的眼里,都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武珝提前交卷,当然不是故意的鲁莽,而是她很清楚,恩师和人立了赌约,现在所有人对陈家都有非议,有非议是吗?那就干脆提前将卷交了,我武珝既代表了恩师,那么久惊世骇俗一些,让你们这些人再震惊一下,反正我的卷子已做完了,也让你们晓得恩师的厉害。
可是武珝没有猜到的是……听恩师话里的意思,是早就猜测到了她会提前将卷交了。
其实陈正泰知道,以武珝的聪慧,一定能提早做完卷子得,而以她的大局观,也知道提前交卷,对於将来陈家扬名立万有更大的好处,陈家不但要赢赌约,而且还要狠狠地将魏征父子按在地上往死里先揍一顿。
以武珝的智商和情商,那么她会做出这惊世骇俗的举动,也就令陈正泰不难猜测了。
马车随即出发,车中的陈正泰一言不发,既没有去询问武珝考的如何,也没有再去说提前交卷的事。
陈正泰不问,武珝自然也就心如明镜,她知道,恩师不必问,他心里已有了答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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