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大功告成(2 / 2)

薛仁贵浑身正穿着一件银光闪闪的锁甲,这锁甲犹如鱼鳞一般层层叠叠,在阳光之下,格外的耀眼,后头一袭雪白的披风,头顶一个铁盔,铁盔上红樱招展。

薛礼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柄数十斤的刚枪,这枪用的不是木杆,而是全钢打造,此刻一面策马,一面将这刚枪耍的虎虎生风!

他觑见了苏烈,便风驰电掣一般的策马而来,长枪如虹一般,迎面冲杀,枪尖寒芒闪闪,这人马未到,锋芒却已先至。

苏烈一看,大惊,就在长枪刺来的这一刹那,他身子微微一偏,长枪便在他的侧耳划过,刺破长空的声音,带着让人心悸的恐惧。

苏烈大骂道“小东西,你疯啦。”

薛仁贵已策马在苏烈的身边疾驰而过,随即又调拨了马头回来,这次则收了钢枪,笑道“试试苏兄的身手,苏兄方才那一避,倒是不错,寻常人躲不过的。”

苏烈哼了一声,才道“若是戳死了我,看你如何交代。”

“我心里有数的。”薛礼得意洋洋,带着少年人的桀骜“你瞧这甲,还有这盔,这枪,是陈将军送来的,哈哈……威风不威风,这鳞甲我试过了,寻常的枪和箭矢戳不破的,便是当朝的将军们,也未必能穿戴得上。”

苏烈见他威风凛凛的模样,心里骇然。

难道陈将军所说的铁甲就是这个?

太可怕了,这得废多少钱啊?

这时,却又听薛仁贵道“对啦,你的铁甲也已预备了,待会儿去领,等会我们穿了铁甲,不如来战几合?”

苏烈心动了,一声大吼“好,我收拾你这小东西。”

薛仁贵大乐,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骑着宝马,身批白袍,一身鳞甲,便是靴子,外头竟也是用铁鳞罩着的。

在这里无忧无虑,陈将军又宠溺着自己,除了偶尔保护一下陈将军,平日便只在此练习弓马,好吃好喝,何况……还有苏烈这可以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偶尔试试身手。

这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跟着陈大哥,哪怕是一个无名小卒也好。

…………

而在另一头,陈正泰现在没心思管家里的两位大爷,他比较喜欢放养的方式,由着他们自己在二皮沟里折腾。

他们爱骑射便骑射,想要练兵就练兵,反正这些事,他一概不管,负责掏钱就好了。

有钱总能解决一切的烦恼。

只是有一件事……却是必须得去办了。

在这件事面前,其他的事算个屁。

在太极宫的东南角,连接着护城河的,乃是一块空地。

在这里……陈家已建起了一座煤炉。

这是一个巨大的煤炉,上头的烟囱,冒着腾腾的烟雾。

当然……这里距离后苑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就可以保证煤烟的污染,不会给大内造成影响。

而后……便是铺设管道。

宫外的设施,是匠人们铺设的,而内宫……必须得宦官们来,这些宦官……早已经过了一些简单的培训,他们正抬着一段段炼制出来的管道,徐徐的进行铺设。

偶有人看到了这宫外突兀的设施,於是四处打听,听说竟是给宫里铺设什么暖气管,据说这管道……竟是黄铜所制,一下子……直接瞠目结舌了。

这也太糟践了吧。

是嫌钱太多吗?

钱这么多,为啥不去帮助一下那些可怜的庶民百姓。

为啥不将这些钱交给本官,让本官去发放钱粮?

御史台顿时闹成了一锅粥。

大家很生气啊。

太奢侈了,比隋炀帝还奢侈。

御史大夫姚思廉决定上奏弹劾。

他大抵的计算了这煤炉所需的费用,一算……自己都吓了一跳。

至少三万七千贯,这还是最小的数目。

而且还是二皮沟承制。二皮沟缺德啊,骗了大家多少钱,反过来贿赂宫中。

听说现在内帑很有钱,可外头呢,物价飞涨,民生艰难,这是亡国的征兆啊。

於是……

一道弹劾上去,将李世民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世民坐在紫微殿里,看了弹劾奏疏,有点懵。

你骂朕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去骂陈正泰?

他显得很气恼,对张千道“这个姚思廉,实在是多事,陈正泰这是尽孝心,与他何干?此宫中私情也,这也要管?”

张千只微笑着,不吭声。

他心里知道,陛下虽然经常私下里发牢骚,但是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则上的事,往往都是从善如流的,骂了也就骂了。

李世民随即感慨“听说陈正泰入宫了?”

“是,他正和太子一起,在铺设管道。”

“他们也动手铺设?”

“陈正泰说……说……”张千显得有些委屈“说……宦官们笨手笨脚的,他和太子不在旁示范,不放心。”

“倒是难为了他。”李世民不禁唏嘘,随即道“这管道真这般管用?”

张千还在为陈正泰污蔑宦官群体而愤愤不平,宦官群体是大家的,张千觉得自己应该有责任和义务维护它。

此时听李世民这般说,他随即道“陈正泰说有用。”

这话等於是废话,陈正泰当然会说有用。

李世民只点点头,便继续低头批阅奏疏。

…………

而这个时候……

李承干正一脚将一个宦官踹翻,口里大骂“狗东西,照你这般瞎弄,又要废掉一根管道了,干活要细致,信不信孤取鞭子来抽死你。”

陈正泰在旁扯住李承干,劝道“师弟息怒,不要这样,人家毕竟是第一次嘛,有错是应当的,打人做什么, 让他赔就是了。”

这小宦官本是感激地看了陈正泰一眼,可一听说要赔,顿时脸色变了。

这可是铜管啊,正儿八经的黄铜管,足有七八丈长,一根至少数百斤啊,自己赔得起吗?

於是他们更加战战兢兢了,一个个蹑手蹑脚的,生恐发生问题。

管道铺设到了临照殿。

陈正泰却拿着图纸继续比划,李承干就凑上来道“这管道好像铺错了方向啊,母后的寝殿在西边。”

“笨蛋……不,我亲爱的师弟,咱们不能先铺师母所在的立政殿,而是应当先铺去弘义宫,你懂我的意思了吧?”陈正泰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李承干想了想,良久之后,他摇摇头“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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