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1 / 2)

外室不好当 白糖奶兔 7211 字 4个月前

在看到裴砚的那一刻, 昭昭终于放下了心。

她靠在裴砚的怀里“哥哥”

接连几天的紧张和恐惧卸去,昭昭身上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了。

裴砚抱住昭昭“哥哥来了, 没事了。”

裴砚的心到现在还有些颤, 好在昭昭没事, 要不然裴砚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

裴砚横抱起昭昭,昭昭的身孕已经将近八个月了, 抱在怀里却依然很轻,裴砚透过火光看了看昭昭的脸, 她的下巴颔尖尖,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可想而知,昭昭这几天受了多少苦。

昭昭还有些害怕, 她拽着裴砚的衣襟。

裴砚低声道“若是累了, 就先睡一会儿, 哥哥这就带你回去。”

昭昭确实是累的很,这几天她一直被绑着, 身子不舒服,精神也一直处于害怕的恐惧中, 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此刻在裴砚的怀里觉得安心极了, 没多久昭昭竟然真的睡着了。

与此同时, 那边忽然有人惊呼“糟了, 大人, 这些人都自杀了。”

原来这些杀手的舌下都藏了剧毒, 为了防止被逼问, 他们按着千金阁的规矩自杀了,这毒药性很强,几乎是遇血即发。

裴砚换下了对待昭昭的温柔神色,他眉目冷凝,“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随从探了探杀手的脉搏,全都死了,“回大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实在是他们也没想到这些杀手竟如此不怕死,直接服毒自尽了。

裴砚抱着昭昭往前走了两步,他看着地下的四具尸体“给我搜。”

“是,”随从抱拳道。

他们翻遍了杀手们的身上,却半点儿痕迹都没留下,这些人实在狡猾的很。

裴砚半垂了眼睫,这些人肯定不是山贼,倒像是杀手或死士,能把事情做得如此干净,半点痕迹都不留下的也只有杀手和死士了。

正在这会儿,悬崖口的马似乎是发了性儿,直打响鼻,竟慌不择路跑到了悬崖下,半晌没有声息传来,应当是摔死了。

裴砚抱着昭昭上了马,眼下已是无迹可寻。

他径直往城中而去,昭昭这身子还是要尽早看大夫的好。

到城中时已经是晚上了,各家各户都关了灯,仅有的几家医馆也都闭了门。

昭昭在这时候醒过来了,她还在裴砚怀里“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她的肚子都这么大了,裴砚抱了她这么长时间也该累坏了。

裴砚没松手“无妨。”

“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在城里的长街上,他们正在找医馆,你的身子要趁早看大夫。”

裴砚虽不了解女子怀孕,可他也知道一个身孕将近八个月的人在路上颠簸了这么些天,怕是不好,何况昭昭的话身子本就较寻常人弱一些。

正在这时候,随从终于找到一家医馆。

这医馆也闭了门,可随从一直敲门,里头的人不得不开了门,他还打着哈欠,不耐烦地道“大晚上的敲什么敲,搅人清梦。”

他说完就打算关门,这不过是个小城,做的生意无非几钱银子,他可不想大晚上再起来。

门刚要关上,随从就拿手挡住了,随从拿出一个银锭子。

那人的眼睛就亮了“这就开门,这就开门,”没想到竟是笔大生意。

大夫连忙换上了衣裳,又燃上了蜡烛,将一切都准备好,裴砚抱着昭昭走了进去。

大夫一眼就看出昭昭是病人了,她挺着个大肚子,还面色苍白,看着就不舒服,他搭上昭昭的脉“夫人哪里不舒服,可以详说一下。”

昭昭抿着唇“就是接连五六天没有睡过好觉,也没怎么用膳,再就是这几天开始肚子有些疼。”

大夫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诊脉,良久才松开手。

裴砚问“大夫,她怎么样”

大夫的神色有些凝重“夫人的身子有些不好,老夫瞧着夫人的身子比寻常人要弱一些,且夫人的胎像不稳,心神也像是受了惊,这种种加在一起,夫人随时都有临产的可能”

大夫的话比较委婉,若是随时都可能生,那便是早产了,可这孩子现在才七个多月,生下来十有活不成。

昭昭没想到这么严重,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裴砚握住昭昭的手“大夫,那您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大夫沉吟片刻道“待会儿老夫便给夫人开了方子,只要按时服下,不再惊惧应当就没事了。”

“只是夫人现在脉象不稳,不能再动了,接下来一段日子要躺在榻上养胎。”

裴砚闻言放下了心“那就好。”

昭昭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孩子没事就好,吃药就吃药吧。

说完话大夫就去一旁开药了,这会儿都晚上了,他亲自去煎了药,裴砚和昭昭在屋里等着。

裴砚看了看昭昭的肚子“他们已经去寻客栈了,等会儿服完药我便带你过去,一切都等明天再说,”他也看出来昭昭累坏了。

昭昭点了头“谢谢哥哥。”

她是真的谢谢裴砚,如果不是裴砚,她的孩子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裴砚揉了揉昭昭的头发“我是你哥哥,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谢的。”

裴砚想如果他能再早到一点就好了,昭昭的身子应该就不会这么不舒服了。

又过了些时候,大夫熬好了药过来,昭昭服了药,这药里有些安眠的成分,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裴砚抱着昭昭去了客栈,他把昭昭放在床榻上,又帮昭昭掖了掖被角。

一旁烛火盈盈,裴砚看着昭昭熟睡的眉眼,没事就好,他都要吓死了。

整理完一切,裴砚去了一旁的客房,他吩咐随从守在昭昭的房间外面,这下他是一点儿也不敢放松心神了。

裴砚为了找昭昭日夜骑马,这些天几乎是不眠不休,此时也累坏了,他躺在榻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翌日早晨,昭昭醒过来。

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的酸涩,她心道大夫说的有理,她是真的不能再动了。

她打算起来洗漱,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她一张圆脸,看着很是慈祥,她见到昭昭就道“见过夫人。”

“你是”

原来这婆子是裴砚找来暂时伺候昭昭的,昭昭身子笨重,一切都需要人伺候,自然少不得丫鬟,裴砚一大早就吩咐了随从去牙婆那里找了身家清白的婆子。

为了安全起见,裴砚并没透露身份。

婆子笑道“夫人,往后你就叫我姜婆婆就好。”

昭昭点头“姜婆婆。”

姜婆婆说着让人抬了热水进来,昭昭连日疲惫,是该好好洗沐一番,等重新收拾完,她又帮着昭昭梳了头发。

这会儿早膳和药都备好了,昭昭用过早膳之后服了药,休息了这么一晚上,她身子已经好不少了,面上多少也有点血色了。

等一切弄好,裴砚也过来了。

姜嬷嬷是个懂眼色的,她见状退下。

裴砚和昭昭这才说起普宁寺的事。

昭昭拧着眉“那晚上我半夜醒来,就见外面火光冲天,随即禅房里就冲进来了这伙歹人,然后就把我打晕带走了。”

“不过他们不是山贼,应当是受了谁的命令才会如此。”

昨天她假装说要流产的时候,那伙人怕她一尸两命还特意去给她抓了记安胎药,看来那幕后之人还想抓回一个活的她。

裴砚没有说话,果然不是普通的山贼。

昨晚上那伙人看着像是杀手,又或是被人培养的死士,只可惜他们半点痕迹都没留下,日后得慢慢查才能查出真凶了。

说完这些,昭昭才问裴砚“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知道宫里和王府里的侍卫肯定也都在找她,没想到竟是裴砚第一个找到的她。

裴砚想起了那天的事“那日我本来打算去普宁寺看你。”

原来裴砚前几天被外放到江州做官,大齐朝的重臣都是要外放然后再回到京城,这才算是稳了官途。

外放的命令已经下来,裴砚就吩咐了随从收拾行李,然后打算启程去江州,只是他这一走怎么也要个一年半载,就想着去同昭昭道个别。

他知道昭昭在普宁寺祈福,就打算去普宁寺看望昭昭。

没想到普宁寺出了那等乱子,他立时就和随从一起追了过来,他比王府的侍卫们要早上好几个时辰,这才追了上来。

昭昭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那江州离这里有多远”

“就在这小城隔壁。”

他们现在在梧州,梧州和江州毗邻,只要走上一天的功夫也就到了。

原来江州离京城颇远,平素至少要赶上半个多月的路程,只是这伙人日夜骑马赶路,硬生生五天就走完了半个月的路程。

故而裴砚并不着急赴任,左右只要一天就能到江州了。

昭昭也没想到竟然离的这么近。

普宁寺那日的事已说完,寻到真凶也要些时日,暂时急不得。

裴砚提起了回京的事“只是你现在暂时不能走远路,我写信回去,也好让他们知道你如今平安了。”

裴砚说着就要去写信,昭昭拉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

昭昭还拽着裴砚的衣袖,半晌才道“哥哥你别去了,就这样吧。”

裴砚愣了“什么意思”

“我不想回去了,”昭昭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