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苦笑着说:「回禀娘娘,从头到尾都是这位高人找妾身的麻烦,她要妾身的女儿,妾身自然不给,四处躲藏,躲到迷林她也不肯放过。
您看看窗棂就知道,当时妾身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她发疯一样的劈砍窗棂,钢剑折断了,结果她被蠍王叮咬了一口,她害怕之下就大声的喊什么,元婴赤子,维我心灯,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妾身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娘娘您就来了。」
长孙冷冷的盯着小武看了很久,没从小武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对来,然后就转头问断鸿:「你是武学的行家,可曾听说过这门功法?」
断鸿摇摇头说:「奴婢不知,天下功法繁杂不堪,咱们皇家的功法就叫鸡鸣狗盗,元婴赤子?这门功法奴婢实在不清楚,不过既然提到了元婴,那么它必定是道家的不传之秘,娘娘只需唤道门的高手一问便知,再不济,找到孙思邈先生也定能解开这个谜团。」
「带上她,我们去找孙道长。」长孙对断鸿下了命令,又看了小武一眼慢慢的说:「我知道你和你师父其实是有一些秘密的,宾媚人,狐媚子,这些奇怪的说法等你师父回来必定是要给本宫一个说法的,你师父的脸皮本宫撕扯了十余年,也没有撕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所以他是过关的,至於你,从你师父一开始就不愿意把你嫁入皇宫的时候本宫就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对你忧心忡忡,问了无数遍,你师父就是不愿意说,看得出来,他在保护你,他非常的疼爱你,对你的疼爱甚至超出了对本宫的敬爱。
他可以说是本宫一手培养长大的,能让他对你产生这样的情感太奇怪了,我以前以为他对你有男女之思,直到他把你许配给了狄仁杰我才明白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我很好奇,非常的好奇,等你师父回来,真相总会大白於天下的。」
小武红着眼睛抬起头倔强的看着长孙说:「小女子也想知道,何德何能让他对我如此的上心,小女子对师父只有崇敬之心,他在我的心中比我父亲的地位还要重一些,在我最需要保护的时候,是师父替我遮挡了所有的风雨,善良我不如莳莳,仁厚我不如人杰,能拿的出手的就剩下刁钻古怪,我不值得师父这样对我费尽心力,娘娘问话的时候,请允许小女子在一旁倾听。」
长孙呵呵一笑点头答应,然后就要出门,兕子很高兴的拎着蠍王的尾刺在前面开路,她非常喜欢看着满树林的毒物在自己的身前纷纷逃避的样子。
看到兕子高兴,长孙也开心,这孩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看样子她对这个女子治好自己的病有着莫大的信心。也是,兕子的病情是先天的,是上天给皇家的惩罚,孙道长自然回天乏术,现在这个女子的病情却是后天的,这难不住孙先生吧?
目送皇后出了树林,小武悲伤的面容顿时消失不见,一只脚踩在台阶上摸着光洁的下巴暗自寻思道:「确实如此啊,师父的行为确实古怪了些,师姐弟三人中,师父确实对自己下的功夫最深,这一点就连小杰这个开山大弟子也比不上,但是对自己也是最严厉的,为什么呢?」
回头又看了一眼院门,确定长孙已经走远了这才自言自语的说:「师父心里有好多的秘密啊,你是皇后又怎么样,他还是不会对你说的,不知道把师父灌醉了会不会听到一些秘密?」
孙思邈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巨大女婴对一脸期待的长孙说:「她没有什么大碍,腰肋处受了一箭,入肉两分不算重,肩膀上被利器刺了一个小洞,也不严重,腰肋处的伤口里有老夫特制的麻药,她这个时候应该昏迷不醒才是,但是看她的样子却非常的清醒,肩上的小伤口里没有发现毒素,不是造成她目前情形的主因。
人在睡眠的时候会自然缩成在母胎里的样子,因为那个姿势是最舒坦的,现在这个女子恢复成了婴儿状态,只能说明她处在极大地恐惧当中,哼!云烨师徒都是攻心方面的高手,这个女子肩上的小洞必然就是兕子手里那只蠍王的杰作,谁会想到一个如此恐怖的毒物居然是没有半点毒素的废物,心中必然恐惧万分,然后趁着人家心神大乱的是时候伺机用涂抹了麻药的强弩暗算,达到置人於死地目的,蠍王这样的废物在云烨师徒手里才会拥有无穷的威力。好好地一个世外高人,硬是被吓得灵肉分离,真是不知所谓。」
长孙不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女人能不能清醒过来。
「孙道长,不知这位高人何时能够清醒?」
「很简单,当外界传来安全的气息让她切实的感受到,她自然就会清醒过来。」
「如何传递?传递什么?」
「母亲的低语,父亲的笑声,潺潺的流水,和煦的微风,温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