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人就想吃掉老子的五万大军?善德女王,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张俭笑着和副将嘀咕了一句,就抄起剑座上的长剑,准备去看看城防。
狼烟果然是最快的传递消息的方法,两天时间,长安烽火台上就狼烟四起,几乎将天空都浸染成了焦黄色,东南西北同时出现警讯,这还是大唐立国以来的第一遭。
大唐全面开启了应战的准备,就像皇帝说的,人家打过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应战而已,李靖去了玉门关,李绩去了关内道草原,程咬金去了松州,牛进达去了营州,李道宗正在南诏也接到了固守姚州和蒙舍州和浪穹州的旨意。冯盎再一次就任了岭南道行军大总管的职务,积极地准备岭南沿海的防御,一旦岭南水师有失,他就要担负起护卫岭南的重任。
该做的准备全部做完了,李二就看着面前的大唐山河图不住的思考,仔细衡量过所有的力量对比之后,已是日落时分,最后重重的一拳敲击在高昌的位置上,叹了口气对一直守在身边的长孙说:「余者不足为虑,大军自然能够荡平不臣,就算是出现一点小的波折也不要紧,唯有高昌太凶险了,只要突厥人突破了高昌,向东就能沿着渍口进入草原,向南可以直接叩关,吐蕃人这一回变得非常的坚定,从许敬宗传来的消息来看,他们兵出黑石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郭孝恪远在龟兹,许敬宗只有不到八千人马,只能固守乱石城,无力阻拦突厥人东进,好在苏定方已经在沙州,玉门关做了一些准备,希望不要在这里出现纰漏。」
「云烨在高昌,不知道他的驼城有没有完成,否则面对数十万胡人的冲击,他防守的战线太长,一定会出现大麻烦的。」
「到了这个时候,个人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杜如晦也被陷在北庭,看样子反而是好事。有他在,云烨的底气也能足一些,放手一搏输赢天定吧。」
李二抛下手里的竹竿,回到座位上端起茶壶喝茶,他自己就是从千军万马里厮杀出来的,所以对军阵上的生死看得很淡,将军很难说会周全一生,干的就是杀人的买卖,只许你杀人,不许人家杀你?没这个道理,就算是自己再看重云烨,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将他替换回来,一旦这样做了,云烨以后再想要在朝堂立足,只能是做梦,没有经过生死关的考验,如何担当大任。
棋子已经落定,剩下的就是看胜负了,如果这一战获胜,大唐才真正算得上无双的霸主。
「启禀陛下,魏征朱雀门前求见。」断鸿走进了太极宫向李二禀报。
李二呲着牙朝着长孙笑道:「老家伙这就来嘲笑朕了,你猜猜,他这一回会说什么?会不会说朕是暴君,引得天下人围攻?举世攻唐啊,老家伙有的说了。」
长孙皱着眉头道:「陛下,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见他了,要是您再被气出个好歹来,这天就算是塌了,关键时候不能让这些无聊的评论影响陛下的心智。」
李二无所谓的摇摇头说:「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朕发现自己的心胸又变的宽广了好多,他魏征再是铁齿铜牙,也难以动摇朕的心绪半分。断鸿传见吧。听听他的废话也好,朕今日也确实有些劳累了,听他说话,也是一种休息。」
长孙见李二已经下了决心,就退入了帷幕后面,准备随时出来斥退魏征。
过了一会,穿着皂袍的魏征就出现在太极宫门口,自动解去了仪刀,放在断鸿捧着的盘子里,李二的声音从宫殿里传了出来:「那是你最后的荣耀,还是不要解下来,进来吧,朕想听听你今天有什么话说。」
魏征进了大殿自动报名拜见李二:「城门郎魏征拜见吾皇!愿吾皇圣体安康。」
「别客气,没被你气死已经算是朕命大了,你有何事禀报,现在说吧,总不至於是你城门上发生的那些小事吧。」李二身子都没动,又抿了一口茶水等着魏征开篇。
「陛下谬矣,城门郎也是陛下亲选的官职,既然设立了官职,就说明非常的有必要,事无大小都是公务,陛下岂能因为事小而不加以过问。」魏征皱着眉头反问。
李二捶捶脑袋对魏征说:「那好,既然已经接见了你,那你就说说你城门上的事情吧,今天你又勒索了谁?听说你在任上春风得意,连身子都变得康健了,这说明朕还是知人善用的。」
「微臣今日前来,确实不是说城门上发生的事情的,臣今日是来向陛下认错,并且准备官复原职,去山东担任观察使的。」魏征把这一句话说的理直气壮。
「什么?你来道歉认错?」李二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重新确认一遍,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