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1 / 2)

第十卷 斗杀 第四十八节 落不定的尘埃

当一个人的思想和整个社会开始脱节的时候,麻烦就会接踵而来,落后於社会的这种人一般都被认为是傻子,领先於社会的这些人呢,我们一般都称呼他们为圣人,或者疯子。

云烨自认没有资格被大家当成圣人,当然了,被人家当成疯子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所以这些年他在努力的扩大自己的思想圈子,只有当一大批人的智慧都明显的高於其他人的时候,这时候多出来自己这样一个异类也就不奇怪了。

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放一把火,然后扭身就跑,最后躲在人群里和大家一起讨论火势的大小,说不定还要讨论一下如何灭火。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嚣张的宣布火是自己放的,这种人一般下场都不太好,比如商鞅,比如晁错,一个被车裂,一个被腰斩,连累全家倒霉,放火的人最后落个自然死亡的,好像就只有一个王安石,当然,张居正也是,只是他死之后,全家老少就倒了楣,老母亲都被活活饿死。

所以云烨打定了主意自己光放火,不管结果,从这几年的效果看,貌似不错,大唐人的吸收融合能力是如此的惊人,龟兹的音乐我喜欢,沙漠的歌舞我喜欢,只要是好的东西大唐人都喜欢,换了一张外皮之后,就成了自己的,敢说不是的,都被李二砍头了。

云烨喜欢这个霸气绝伦的时代,所以他对李二的统治持欢迎态度。顺从也罢,拍马也好,这是他自己从心里对於一个强者的尊敬,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强者,云烨自己就绝对做不了,上辈子最羡慕的就是官二代,结果父亲去世得早,没能达成这个愿望,来到了大唐,鬼使神差的成为了官一代。他就只想着让家族延绵下去,一点都不介意一千五百年后这片土地的主人仍然姓李。

从小到大就没有搞清楚过什么是政治,只看到主席台上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懵懂的认为政治就是权利的交接,至於怎么交接的,完全不知道,只是看着台面上一个个笑逐颜开的样子,善良的认为他们都很高兴。

贺天殇现在没事干就喜欢到云家讨杯茶喝,虽然云烨送给了他足够喝一年的茶叶,他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好像从上回的遭遇过后,他就自认为是云烨的朋友了,要茶喝的时候还不空手,每回都要带些小礼物,要嘛是一包不值钱的点心,要么是一只才被扭断脖子的野兔,云烨认为这是一个好习惯,必须发扬光大,不像虯髯客来到家里总是嚷嚷着要喝酒,喝完酒就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总是需要云家的车马送他回李靖的府上。

「上回听云侯所说的骨牌道理,在下回去思虑了良久,发现大大的有理啊,引起事端的总是一些微小的小事,可是为了掩盖这些小事情,我们就不得不做一些更大的事情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问题是小事端总是存在。我们总有遮不住的时候,所以,杀人,犯罪就会层出不穷。不知云侯有没有良策让这些小事端被解决在萌芽里?」

「没有可能,粉饰太平和文过饰非,是我们的天性,总想着小事情总会被遮掩过去,谁知道却总是失败,越是聪明人就越是想取巧,一遍又一遍的向老天展示自己的愚蠢,这就是我们被称之为人的原因和我们必须拜祖先或者佛祖,或者神灵的原因之所在。」

「受教了,只是您的玉佩到现在为止已经有超过五十人为之丧命,不知云侯如何看待?」贺天殇拱着手求教。

「贼骨头想偷东西,谁有办法,这可要怪你这个维持地方治安的捕快了,没有把事件消灭在最初,是你的失职啊。」

说完之后两人相视大笑,贺天殇笑着说:「为何下官总有一种云侯在看笑话的感觉,您的家人,从最初的着急到找回单鹰之后,您家里就立刻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生活,无论是谁都要夸赞一声云侯不为外物所滞的高人风范,下官或许是多心了。」

「没多心,你的看法很准,我就是在看猴戏,满长安的勳贵人家都在给我表演,我为何不看,玉佩在我手里的时间最长,但是我没有解开它的智慧,或许其他人有办法吧,解不开里面的奥妙,那块玉佩对我来说就是一块玉牌,家里虽然是小门小户的,但是一个玉佩还真没放在眼里,所以啊,我可以坐在城楼观风景,人无慾则刚,我不指望长生不老,只希望把这辈子舒舒坦坦的过去就好,长生梦还是让其他人去做吧。」

贺天殇重重的点点头,伸出大拇指夸赞一下云烨博大的胸怀,旁边的虯髯客微微的撇撇嘴,自己才交给云烨另外一面玉牌,也不见他淡泊名利的不接受。

「丁彦平固然厉害,但是少了一条腿,就让他的身手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在百十个好手的围追堵截之下,愣是把玉佩带到了河北,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贺天殇故作神秘的低声对云烨说。

「还能怎么死,最狠不过碎屍万段而已,还能如何?」云烨知道丁彦平死定了,从他拿到玉佩的那一刻就死定了,所以云烨根本就不去过问。

「丁彦平在临死的时候硬是把玉佩吞进了肚子,那个玉佩足足有半个巴掌大,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吞下去的,可是吞下去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家破开肚皮从胃里取走了玉佩,屍体在荒山野岭之地喂了猛兽,可怜一代豪雄,起了一时的贪念,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现在这枚玉佩又落在了河北的一伙响马手里,依在下来看,这伙响马的末日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