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器兄,多日不见想杀哥哥了,听说你在草原大漠上为国立功,哥哥就恨不得一日飞到朔方城与兄弟并肩作战岂不快哉!」
「树人兄,听说你前些日子新纳了一房小妾,那可是燕来楼的绝色,小弟何时拜见一下嫂夫人?」
「滚,不说来见见哥哥,尽惦记着嫂子,如此兄弟要来何用,哥哥在燕来楼,也尝试了一下甜瓜,没什么意境,不器兄有何窍门快与哥哥说道说道?」
「哈哈,不器兄,听说你又被皇后娘娘坑了,小弟特来祝贺,小弟也想被娘娘坑一下,可惜求告无门,不器兄能的娘娘另眼相看真是羡煞旁人啊!」
「不器兄,小弟家里就靠一家桐油铺子活命,都是自家兄弟,你看着办。」
大厅里乱糟糟的如同进了鸡窝,有叙交情的,有攀亲近的,有插科打诨的,还有拿交情威胁的,总之云烨就像风雨里的小草,被摇来晃去。
能到云家的,大部分都是军方子弟,云烨没有拒绝的理由,大唐军方一向都是非常的齐心,尤其是面对文官的时候,哪怕自家有天大的矛盾,一旦涉及军方利益,没说的,矛头一致对外。
云烨现在也属於军方系统,这些纨裤说起话来自然百无禁忌,必须得先满足自家人,这是做人立身的根本,云家摆开酒宴,款待一屋子的牛鬼蛇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诸纨裤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云烨,等他发话,事情办完了,才好继续喝酒,家里都等着呢。
「诸位兄弟都是自家人,小弟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小弟被娘娘坑了,抓着一个烫手的大山芋,没办法,旨意下了小弟就算是头拱地也要完成,要不然我们军方的脸就被小弟丢尽了。
小弟苦思冥想终於想出一个可以用三万贯把宫殿建成的办法,那就是把冠名权给卖了,这冠名权不能卖铜钱,要不然陛下会把小弟挂旗杆上风干,所以只好从价格上下手,诸位哥哥,只要家里产业能和宫殿的建造挂上钩的,小弟统统都会答应,但是咱丑话说在前头,价格只能是原价的两成供给,当然只是宫殿用料,其它的包括兴化坊都按照原价购买,成不成诸位哥哥给个话。」
既然是同一利益体,就没有必要分出个远近亲疏。
「不器兄说的在理,三万贯哪里够造宫殿的,还是议政殿,也就够两成的花用,哥哥家里是做漆料的,皇宫里用得着,哥哥把话撂这,只要是宫里用的,哥哥就是赔钱也供应,就当是帮不器渡过难关,谁都不要和我抢,谁抢我揍谁。」
刘弘基的儿子就这德行,他老子是地痞出身,除了拳头就没别的。
很快,意向就达成了,有两家做一样生意的,他们自己商议出每家应出的份额,皆大欢喜。
事情办妥,各自的家仆把消息传回家,酒宴继续进行,纨裤们继续喝酒,云烨只记得自己被他们扯到场子中间跳舞,还是胡旋,旋着旋着,就什么都不知到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刚才还迷迷糊糊的听到鼓响,天才刚刚亮,怎么就有人不停地摇自己,昨夜的宿醉,让云烨头疼难忍,不耐烦的把推自己的那只手推开,翻个身又准备睡觉。
这回不推了,改掀眼皮了,云烨大怒,家里谁这么大胆,不知道我昨晚喝高了吗?
这就没法睡了,一骨碌爬起来准备发飙,谁知印入眼帘的是李承干,盯着两个个黑眼圈问云烨:「那一文钱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