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半天劲才把礼物做好,给这些长辈送东西,不在於能否名贵,只在乎有没有心意。
李怀仁去了陇右,云烨在王府硬着头皮递上了帖子,求见老王爷。
云烨的面子还是起作用的,管家出迎,亲自把云烨、程处默送到了客厅,远远就听见李孝恭在说话:「这猴崽子油滑油滑的,老夫在他手上吃亏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萧老先生万万不可被他表面迷惑,以免吃亏,到时候别说老夫没提早打招呼。」
坏了,他还有客人,借人这种事情哪里好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云烨暗暗叫苦,程处默则担心的看着云烨的礼物,做好了一会老头发飙,自己好拔腿就跑的准备。
李家的矮榻上坐着两个人,一个矮壮健硕,一个瘦骨嶙峋,矮壮者是李孝恭,瘦弱者乃是宋国公萧瑀,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上次在李家忽悠的萧瑀打算自己写书,如今时间过去了一年多,也不知他的书写出来没有。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这就是李二对萧瑀的评价,也是一位大佬中的大佬,没一个是云烨可以得罪的起的。
老老实实上前见礼:「晚辈云烨拜见王爷,萧公,许久不见,身体康泰否?」
「还死不了,小子,猜你也该上门了,被皇后娘娘一棒子没敲死你也算是奇葩了,去皇宫告个饶就过去的事,你居然硬挺着脊梁不弯,老夫都不知道是夸你,还是要骂你,一万贯早就备好了,走的时候拖走,有什么事等怀仁回来你们去商议,老夫和你们小辈还搀和不够丢人钱。」
老李的一句话让云烨眼睛都红了,话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自己以为老李最少会笑话几句,没料想老头早早为他担心,连钱都备好了。
云烨从袖子里抽出一支痒痒挠,这是他在程家现做的,竹子还是青绿色,倒也十分美观,前面弯起五只小齿,用来挠痒最好不过。
双手捧着痒痒挠送到李孝恭面前说:「伯伯心意小侄记在心里,永世不忘,小侄鄙陋,只有亲手制作的一杆痒痒挠敬呈李伯伯膝下,希望它可以稍解伯伯瘙痒之苦。」
李孝恭笑呵呵的拿过痒痒挠,当着萧瑀的面就把痒痒挠塞进衣领,在后背上挠几下,又取出来对萧瑀说:「时文兄,我说过这小子办事最是合人心,区区之物却是最适合的见面之礼,难得。」
萧瑀捋着胡须说:「你赠他万金,他还你友情,这两者本就等值的,可为天下添一雅事。」
李孝恭转过头又说:「小子,事情办完了,你和程家小子不去忙碌,和我们两个老人家在一起作甚?莫非还等着老夫管你们饭食不成?」
发财的事情不能瞒了,要不然以后连人都做不成,让人家说起来云家装可怜到处骗钱,用别人的钱替自家赚钱,有了这个名声,云烨就算当了王爷,也会被天下人唾弃。
「伯伯有所不知,皇后娘娘不是在为难晚辈,而是给了晚辈一个振兴家业,发财的好机会,小侄此次前来,就是有些事情需求借助伯伯之力方可完成,所以今日特意登门拜访。」
李孝恭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羊奶一下子就喷了出去,好在他是武将反应机敏,匆忙间转了一下头,全喷到旁边的窗户上。
喘匀了气,就对云烨说:「小子,在老夫面前没必要再硬挺,实话实说,你给老夫说说你怎样从这个死结里脱身?」
萧瑀也伸长了耳朵准备好好听听云烨的办法,他委实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荒唐的事。十几万贯的缺口也是谁都能随便堵上的?宫中之所以没有建新楼,最大的缘由就是没钱,如果皇后有十几万贯早就开始盖了,皇宫从前隋炀帝时期就没有修缮过,他常年待在洛阳,大兴城十年没来过,直到死,都是死在洛阳东都。
云烨没有说别的,只是说了自己关於金丝楠木的计划,还专门找出地图指给李孝恭、萧瑀看。
李孝恭嘿嘿冷笑,萧瑀捻须不语,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李孝恭说:「小子,老老实实地把铜钱运回去,老老实实地盖房子,不要总想着那些不着调的玩意,如果缺口太大,找几个老人给你凑一凑,再找陛下给你补一些,也就差不多了,想发财另想办法,金丝楠木少量的运过来没问题,想要大批的运送,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