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既然没人喜欢用水道,那就让我来吧,书院急需一个永久性的财源来支撑它的基本运作。天降横财,不取,反受其害。
只需要简单地修建几个码头,建一些仓库,就可以一本万利的永远享受水运带来的红利,这么简单地事情就没有一个人想出来?西北是旱地,骑马多过乘船,思维一固定,就永远开不了窍?
李承干的侍卫首领来到了云家,带来了五千贯钱,说是太子让送来的,请云烨务必收下,给自己的父亲盖宫殿,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实在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也就是说这笔钱是不用还的,说的很清楚,可是云烨对侍卫头领说:「劳烦侍卫大哥回去禀告太子殿下,就说看在他是一个穷鬼的份上,我就收下他的五千贯入股本钱,两年之后算收益,云烨不会让他的五千贯就这么消失的。」
侍卫的眼睛睁的很大,鼻孔不停地翕张,似乎拿不准用什么方法来面对云烨,最后抱一下拳,就匆匆离去,他实在是担心自己忍不住会用拳头在云烨脸上留下一个印记。
见过不知好歹的,实在是没见过云烨这样的,太子的一片好心都喂了狗,他深深地为太子感到不值。快马很快就把他送回了东宫,李承干正在园子里陪妹妹放风筝,绸子做的风筝摇摇晃晃的在天上飞,兰陵叫得很大声,一个劲的催自己哥哥跑得再快一些,好让风筝飞得更高一些。
见到侍卫回来了,李承干把风筝交到兰陵手里,自己接过内侍递过来的布巾抆一抆额头的汗水,他的妹妹实在是有些多,每一个女孩子都要哥哥帮他们把风筝放上天,说是为三月三做准备,他觉得自己已经跑了一天了,不过一想到云烨也有八个妹妹,心里一瞬间就平衡了,人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有比自己还惨的,心里就会舒服好多。
「怎么样,云烨一定很感动吧,哭了没有?」李承干早就被自己无私的友情感动了好几回了,一想到云烨看到好几车铜钱,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的,让回自己不过给一个有功的属下说了一个谢字,那个壮汉就哭得像月子里的娃,云烨受自己大恩,一定会更精彩吧!
等了半天没听见侍卫回话,抬头看之见侍卫如同得了便秘,脸都抽到一起去了。
一瞧就知道云烨一定没好话,不过这个侍卫是自己的心腹,倒也不用顾虑许多,直接问:「那混蛋说了什么,完完整整的告诉孤。」
侍卫一咬牙跪下来对李承干说:「云烨大逆不道,他说看在殿下是穷鬼的份上,他收下了您的股本,还说让您两年后再去分红。」
「这么嚣张?原以为他已经被母后捏住七寸了,再也耍不了小心思了,没想到他这么回答,是破罐子破摔?不对,这家伙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敢这么说一定有所持仗,他都在死地了,还有什么办法?」
这么想的人不止他一个,李二也在问长孙:「观音婢,你的这道难题出的可够刁钻的,那小子,难不成可以点石成金不成?」
「二郎,妾身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他在答应建造宫殿的时候,眼中全是戏谑之色,似乎他真的有办法解开这个死结,妾身当时只是想为难他一下,让他自己放弃修建兴化坊,不是贪他的那几个铜钱,而是妾身觉得工部会上他的大当,为了朝廷的颜面,臣妾不得不如此做,一个人太出类拔萃并不是好事,臣妾担心云烨会受到伤害。」
李二苦笑着对长孙说:「明君治下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越是人才越是会受到重用才是,只是这天下啊,还是容不下惊采绝艳的存在。」
夫妻二人沉默了一会。
李二看着愁眉不展的皇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观音婢,你不要担忧,这件事不论好坏,都是国家受益,百姓得利的好事,至於工部官员的脸面问题,你不必考虑,难道说还不允许这世上有比他们还要聪明的存在?只要对大唐有利,朕都不在乎颜面,跑到渭河桥上与颉利谈判,工部的几个尸位其上的官员要什么脸面。朕期望云烨赢,但愿他能给这暮气沉沉的殿堂上吹来一股清新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