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只是一个幻想罢了。
即便是现代,这法不阿贵也难以做到。
用李冲元的话说,只要是人在做的事情,是人在行的事情,就必定有偏差,或者有私心。
如一个次领导人犯了死罪,你总不能真的判其死刑吧。
不要说这些了,即便是富人,在其财富的影响之下,其要是犯了死罪,如其影响力大到一定程度,也会把死罪定为活罪等等。
总之。
这法不阿贵吧,也得看情况,也得分时候,更是得分人。
不过。
李冲元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了。
虽说,李冲元还没有完全熟读武德律,新格,武德式等律法,但只要给自己时间,大唐的第一部宪法,会在他李冲元的手中诞生的。
午时末,李冲元出了宫。
出得宫来的李冲元,脑中一直在回想前世的司法情况。
‘司法不能独立,但审判权一定要独立,一定要排除一切干扰,排除一切的政法干扰,确保司法公正。我国好像实行的是议行合一制度,但就当下议行合一怕是做不到,那就确保审判权独立。’
李冲元脑中在想着前世的一些司法程序情况,但也仅仅只知道这一点点罢了。
前世,李冲元可不是什么学法律的,也不是学政务的,只是一个将将学水产专业毕业生罢了。
工作还没多久就被弄到了这里来,哪有机会去学什么法律啊。
要不是学了点政治课,说不定李冲元连什么议行合一制度都不知道。
在这个时代,李冲元即便是想弄个什么人民代表,可也没那可能。
回家的路上,李冲元到是想到了一个最为适合当下的办法。
‘嗯,就这么办。先铺开武德律等律法,以确保所有律法不重叠,逐条逐款,从最基本的开始,然后再到权力以及义务,把宪法搞出来再来搞刑法,等各法吧。’
李冲元思路开始清晰。
毕竟。
李世民不允许他推却这个司法寺卿之职,那么现在只能接受。
接受了,就得好好干,把这事干成了,或许以后这天底之下,就少了一些官贵富人欺民之事了。
路上,李冲元想着这些事情。
而本家,也不知道是谁多嘴,把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透露给了老夫人。
此时的老夫人,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忧慌呢。
站在她跟前的李冲寂几兄弟,老老实实的,谁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好像很似害怕老夫人一般。
林采淑站在李冲寂的身旁,伸手轻轻的推了推自己丈夫,李冲寂这才有了反应,向着自己母亲恭敬道:“母亲,这事我们真不知道。圣上突然说要筹建什么司法寺,而且还把品级定得如此之高。如果我们早就得了消息的话,早就有人议论了。母亲,四弟升任从二品,理应高兴啊。”
“是啊,母亲,四弟升任从二品,从今以后,我们李家也就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了。这事应当高兴,更是应该摆下筵席庆祝才对。”李冲玄帮衬道。
李冲虚也附和。
甚至。
李尚武那小家伙也帮衬不已。
可是。
老夫人这脸色依然阴沉。
好半天后,老夫人突然一声长叹,忧心忡忡道:“高官有德者居之,有能者任之,有才者驱之。你们的四弟何德何能何才能居从二品之如此高位?即便有你们叔公护着,可你们的四弟性直口快,如办事不利,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你们能护得住你们的四弟吗?还是你们的叔公能护得住?唉!!!”
“母亲,你也莫要担忧。四弟如此之聪慧,他必然知道如何行事的。况且,这些年走下来,四弟一直有惊无险,更是功绩卓越。我相信四弟他一定行的,绝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李冲寂听完自己母亲的话后,很是看好自己的这个四弟。
老夫人听后又是长叹道:“就今日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情,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来吗?你们的四弟废寝忘食的查司农寺的这些贪官污吏,到头来却是逼得那些人狗急跳墙,怂恿一些马前卒围下太仓署,又是逼宫。圣上他也是迫不得已,才使出了这一招,保下你们的四弟的。”
“如这样的事件再来一两次,你们觉得圣上他还会力保你们的四弟吗?仅仅一些贪官污吏们的抱团,就逼迫得圣上让步妥协,而且还要另想他法来保你们四弟,你们觉得如再几次,谁还能保下你们的四弟?为官本就难,想要做一个为百姓申张的官,那更难。”
老夫人这一席话说得李冲寂几兄弟面面相觑, 这才知道了他们母亲的忧心。
三兄弟人生阅历并没有他们母亲这般深,而且打小又在如此优越的环境下长成的,且又走得顺顺利利的,哪里知道这背后又藏着什么隐患。
即便他们为官多年,可也没有他们母亲那般想得多。
李冲寂为老大,性子偏软,虽稳重,但阅历不够,且又不够谨慎,一直活在老夫人的庇护之下,只能够守成。
老二李冲玄,性躁,有点小聪明,但却无大志向,更是连守成都做不到。
老三李冲虚,虽性稳,但却胆小。说他谨慎又不是,只能算在胆小一列了。
反观李冲元。
曾经可谓是胆大包天,天下我最大一般,到处惹事生非。
直到李冲元来到这个世界,胆大包天虽已没有了,但惹事的能力却是未曾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