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回
江南的武林这几天轰传着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就是「赣林八霸」的老大被人发现死在景德当地的一个小镇上,而且死状极为凄惨,整个人几乎变成皮包骨头、死在一滩散发着怪异恶臭的血污之中。
据说,当「赣林八霸」的老大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其实还没死,但是那时他却是倒在血泊中挣扎嚎叫着,鲜血从鼻子、眼睛、耳朵、嘴巴之中不停地流出来,甚至全身的毛孔都在一点一滴地参漏着血液,那种情况好像一块吸满红水的毛巾被人慢慢给拧起来、一点一滴将毛巾里的水拧出来一样。
当「赣林八霸」的老大挣扎嚎叫了两天之后,总算是断了气,死在由他身上流出来的鲜血所积成的血泊之中。
第二件大事就是「赣林八霸」剩下的七霸大张旗鼓地加盟了太阴神教。
「赣林八霸」原本都是各有惊人艺业的武功好手,所以才能在江西地界逍遥法外,无恶不作那么久的时间却无人能制。大霸虽然死了,但是余下的七霸仍旧拥有等闲难敌的实力。
现在这七霸加入了教徒众多的太阴神教,得到强大的靠山,将来更难有人能制裁他们的恶行。至於太阴神教得到七霸的加盟,也是实力大增,再加上前一阵子太阴神教大举吞并皖南的黑道小帮小派,使得江南不少的黑道帮派都栗栗自危,深怕自己成为太阴神教下一个吞并的目标。
不过,在明眼人的眼中,这两件大事其实是一件事。因为「赣林八霸」老大的凄惨死状就是中了「太阴蚀魂盅」之后发作的特征,再加上剩下的七霸高调宣布加盟太阴神教,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去推敲都可以猜得出来「赣林八霸」肯定是受了太阴神教的胁迫,不得不被迫加盟的。
至於「赣林八霸」的老大则是被太阴神教拿来当成不服从的榜样,所以才会身中「太阴蚀魂盅」死在景德地区的市镇上,借此威吓剩下的七霸不得对太阴神教起叛乱之心。
没想到太阴神教竟然会对「赣林八霸」出手,而且更「顺利」收服了八霸之中的七霸,使得太阴神教的实力大幅增加。江南武林的黑白两道都密切关注着太阴神教的未来动向,因为谁也不希望自己是下一个被太阴神教找上的对象。
毕竟身中「太阴蚀魂盅」的下场实在太过恐怖,只要一想到「赣林八霸」的大霸死得那么凄惨,再想想万一自己被太阴神教给「看中」、拿出了「太阴蚀魂盅」
来「收服」自己,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阵冷意从背脊直冒上来。
当江南的武林人物都在谈论着「赣林八霸」的事情时,我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
之前在收服「赣林八霸」的时候,不小心在程嘉面前暴露了我的身份,而我又没把程嘉给杀了灭口,就这样放她回武夷派去了。要是程嘉回到武夷派之后将我的身份暴露出来,我却依照原定的计划送信去武夷派,那不是等於自投罗网吗?
或者,我该现在就和二师兄分道扬镀,彻底放弃我在岳杂剑派的卧底身份?
但是,这么一来等於是立即暴露我在岳杂剑派的卧底身份。被吕晋岳知道我把他的底细探了个一清二楚,吕晋岳肯定会改变他对付太阴神教的全喉布置,甚至还有可能提前发动第二次剁灭太阴神教的行动,太阴神教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抵抗白道武林的攻击。
现在的太阴神教,所属教众绝大多数只是不问世事、只知道种田的农夫,但是吕晋岳不会因为太阴神教教众都是此农夫而放过他们,不然吕晋岳才不会竟意组织白道武林的人物来发动第二次剁灭太阴神教的行动,他大可直接上门来找我、打败我之后把太阴神教的武功和药典都拿走,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纠集人手。
既然吕晋岳会这么劳师动众地纠集人手,肯定是要踏平太阴神教才肯甘心。虽然我不知道吕晋岳究竟为了什么理由非得灭了太阴神教不可?是为了要斩草除根以免后患呢?还是想趁机出个名?这只怕连天都不知道,只有吕晋岳本人才知道了。
如果因为我提早自暴身份而导致吕晋岳发动对太阴神教的攻击,那么那此纯朴的农夫教众们岂不是要遭到杀身之祸?
有点后侮放走程嘉的决定。就算我不想杀她,但是我还是可以擒下她来当我修练阴阳诀的对象。程嘉的美貌和芋革可是不相上下的,特别是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一想到小屋中程嘉用破麻袋勉强遮掩身上春光的美好景色,我的小兄弟就忍不住精神百倍了。
就这样,一路上我都没有办法决定该怎么办才好,不知不觉问我们已经进入福建境内,离武夷山不远了。
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人都已经来到武夷派附近,干脆照预定的计划把吕晋岳的书信送到武夷派。不过我没有自投罗网的打算,所以来到武夷山脚下的时候,我故意用「天色有点晚了,与其半夜上去打扰别人,不如养好精神、第二天好上山」的借口,在山下的客栈住下,而我则是趁着黑夜摸上武夷山,先到武夷派去探探情况。
如果程嘉真的把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暴露出去,武林白道想要在武夷山扑杀我,那么武夷山上肯定会聚集不少的高手在等待我上山自投罗网。
但是到武夷派绕了一困,除了把整个武夷派的地势给摸熟了,还看到不少武夷派女弟子的撩人睡姿外,倒是没见到半个高手的影子。这表示武夷山上的高手不多,就算他们想要把我留下来也没有足够的实力,不然我现在来夜探武夷派,那此芮手早该出来对我群起而攻了。
既然高手不多,决定第二天我和二师兄照着原定计划上山,把吕晋岳的信件交给武夷派的掌门人。
登上武夷山,来到武夷派的大门前,递上了吕晋岳的名帖,守门的弟子通报进去以后,没多久就出来告诉我们武夷派的掌门人要见我们,并领着我们进去。
我装着对周围环境漠不关心,只是低着头跟在领路弟子的后面,但仍旧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戒着突发状况。虽然昨天晚上我已经先来武夷派探杳过了,并没有岭现什么陷阱或是埋伏之类的布置,但是小心一点总是不会错的。
二师兄不像我这么低调。虽然二师兄也是不远不近地跟着领路的武夷派弟子,但是却不时东张西望一番。
正走着,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子低呼声,然后就是细碎的脚步声迅速朝着我们三个人靠近过来。从脚步声之中我可以听出脚步声的主人武功并不高,但是这个人为什么要跑过来呢?
咦?等等,这个脚步声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萧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声清脆的呼唤声在近处响起,我一听声音就知道,原来是我收服「赣林八霸」时被我顺手救出来的程嘉。
「程姑娘鲸好。」我微笑向程嘉点头:「我是来替我师父送信的。」
程嘉正想说此什么的时候,一名气宇轩昂的青年迅速来到程嘉身边:「程师妹,你在这边做啥……这位是?」
「师兄,我来替你们介绍,这位是岳麓剑派的萧预萧大哥。」程嘉对那个青年说着,接着转头看向我:「萧大哥,这位是我七师兄,蔡严。」
「原来是岳杂剑派的萧师弟,幸会了。」蔡严看着我,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之中读到浓重的敌意:「不知道萧师弟是怎么和本派的程师妹认识的?」
「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我现在知道为啥蔡严看着我的眼神之中有那么浓重的敌意,原来他喜欢程嘉,看到程嘉过来和我说话就吃起无名醋来了。
「只是萍水相逢?」蔡严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有着质疑的神色:「萍水相逢怎么可能会知道程师妹的名字?萧师弟你这个借口未免找得太差。」
「蔡师兄,我奉了我师父的命令,前来送信给贵派掌门师尊,请容我先递交长辈的书信之后,再来和蔡师兄讨论为什么萍水相逢却会知道贵派程姑娘芳名的问题。」
被我拿出「先完成师尊交代的事情」这顶大帽子朝他头上一压,蔡严只好乖乖放过我,让我跟着领路的弟子继续前进。就在我离蔡严和程嘉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听到争执声从背后传来。
「程师妹,你到底是怎么认识岳麓剑派那个小白脸的?」蔡严的声音之中充满了不满与责难的语气,还特意把「小白脸」三个字的音量拉高,似乎是有意要让我听见。
「蔡师兄,我们真的只是不期而遇。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的话就是这么多!」程嘉说完,不理会蔡严,掉头就走。
「程师妹,请稍等!」蔡严伸手就去抓程嘉的袖子。
「你干什么?放手!」
程嘉用力一甩袖子,没能甩脱蔡严,於是一巴掌朝着蔡严的脸上甩了过去,同时用力扯回被蔡严抓住的那只袖子。
蔡严一偏头,程嘉的那一巴掌没能打到蔡严的脸,但是程嘉的衣袖却吃不住两人的拉扯,「嗤」的一声破开了。程嘉一愣,蔡严又伸手去抓程嘉的另外一只袖子,看起来真的是铁了心要将程嘉留下来。
虽然我觉得蔡严和程嘉的拉扯只是武夷派的「家务事」,但是我实在看不过眼蔡严那种予取予求、唯我独尊,一点也不尊重女方想法的个性,所以我从怀中摸出两枚铜钱,反手掷出,两枚铜钱朝着蔡严和程嘉之间射去。
要是蔡严想继续去抓程嘉的衣袖,这两枚铜钱就会打在蔡严的手臂穴道上,虽然我没在铜钱上使太多劲力,但已经足够让他的手臂酸麻无力好一阵子。否则的话,只要蔡严不去抓程嘉袖子,这两枚铜钱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铜钱的去势并不快,我估计蔡严的武功虽然不怎么高,但是要闪过这两枚铜钱倒也不是问题。
但是出乎我意外的是,「噗噗」两响从我身后传来,接着就是蔡严的「哎哟」声,两枚铜钱还是不偏不倚地打中了蔡严伸出去抓程嘉衣袖的手,让蔡严因为手臂酸麻而不得不放开程嘉的衣袖。
「哼!活该,己程嘉愤怒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蔡严在原地发呆。
武夷派的掌门人何东英是个年纪约四、五十岁的大胖子,脸上笑呵呵地一团和气,看起来活像是个「和气生财」的大老板。不过何东英的眼神相当锐利,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人们的底细一般,而且他的动作也灵敏之极,从他转入大堂到坐入正中央的太师椅,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我不但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连他落坐的时候也没听到椅子被他身体的重量压出来的叽嘎声。
从何东英的身法看来,他的轻功只怕比起吕晋岳要更好。
「听我的弟子们说,你们两个是从岳麓剑派来的?」何东英笑咪咪地望着我和二师兄:「有什么事情吗?」
「弟子贾巍,这位是我的师弟萧预。」对於何东英的问题,二师兄恭敬地回答。
「师父派我们来送信给何师叔。」
「哦?送信?呵,吕晋岳那只中州狐狸这次又想算计我什么了?」虽然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在埋怨,但何东英的笑容不减,朝二师兄伸出肥胖的手:「来,把你们师父的信给我看看,让我看看吕狐狸这次又想欠我多少不打算还的人情债?」
「是。」二师兄取出吕晋岳的书信,双手捧着,恭敬地交给何东英。
何东英接过书信,也没见他拆信,信封的封口却「嗤」的一声自动裂开,里面的信签跳了出来。何东英随手拈住,读起信来。
看到何东英以内劲激发信签穿破信封封口跳出来的手法,我吓出一身冷汗。要「举重若轻」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只要内功有成的人都可以做到。但是像何东英这样「举轻若重」,能够以内劲推动单薄柔软的棉纸信签穿破信封而出,信签边缘在何东英的内劲催动之下,镂利堪比小刀,轻松自在地划穿信封封口,这种功夫我就自认办不到。
而且,何东英的内劲能够隔着信封让柔软的棉纸化成经利的刀片,当然也能让类似的东西……例如说像是花叶草竹之类的柔软薄片……化成铮利的武器。要是我和何东英动起手来,何东英随手摘片长草就可以当长剑用,抓一把树叶花瓣就可以变成经利的飞镖,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看来,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修练到像何东英这样「举轻若重」的程度。
「嗯,嗯,原来如此。」何东英一边看信,一边点头。等到看完了信,何东英放下信纸,目光转到我身上:「你叫萧预是吗?吕狐狸的信上说,他已经立了你为岳杂剑派的下任掌门人?」
咦?
吕晋岳把他立我为掌门的事情写进了给何东英的书信之中?难道吕晋岳是认真要立我当岳杂剑派下任掌门?
如果吕晋岳立我为掌门人只是敷衍我的手段和借口,那么吕晋岳其实大可不必将这件事告知其它门派的掌门人,否则将来吕晋岳要废去我这个掌门接班人的资格时,被其它门派的掌门人知道了,不管吕晋岳用什么理由去解释,总而言之就是难逃一个「识人不明」的过错,这对吕晋岳「算无遗策、英明神武」的形象不是什么正面的诠释。
当然,吕晋岳也不可能明知我是太阴神教教主还立我当岳杂剑派掌门人,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必要。要是知道我是太阴神教的教主,吕晋岳只要当场把我给宰了,太阴神教剩下的那此人可不是吕晋岳的对手。
那此人也不可能为了太阴神教的存亡而和吕晋岳拚上性命,所以只要宰了我,太阴神教就等於废了,太阴教三神功和太阴药典也几乎是吕晋岳的囊中之物。
但是,吕晋岳却把他立我当岳茬剑派下任掌门人的事情写进信件之中,通知了何东英,那么吕晋岳极有可能是真的打算要立我为下任掌门,不然吕晋岳没有道理要这么慎重其事地把这件事通知其它门派。
「是的,何师叔。」由於我一时走神没有回话,一旁的二师兄急忙开口替我回答:「师父的确是指定萧师弟为本派下任掌门人。」
「哦?」何东英醚起眼睛,用一种鉴赏着珠宝的眼神对我上上下下打量着:「萧预,你今年多大了?」
「启禀师叔,弟子今年十八岁。」我回答着。
「你啥时进岳杂剑派学的武?」何东英看着我的眼神更好奇了:「我记得上次去拜访吕狐狸的时候,可没见到过你啊?」
「弟子是去年入派学武的。」
「哦?你去年入的门,学了一年的武,然后吕狐狸竟然立了你当下任掌门?」
何东英的肥脸上露出好奇的笑容:「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让吕狐狸这么快就立你为下任掌门人?」
听到何东英这么说,我想何东英大概要出手试探我的功力深浅了。这此前辈高人的兴致一来的时候,都会出手探探后辈的武艺深浅,而何东英现在就是满脸对我很感兴趣、很有兴致想要试探我武艺的表情。
见识过刚才何东英那招「破茧而出」的内劲,我暗中运转岳杂剑派的「昊天正气诀」进行戒备,同时则是将「太阴神功」的内劲藏起来。
何东英的内功之深,怕比吕晋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被他试探出我的真正底细。
反正这此前辈高人出手探后辈武艺的时候都不会全力出手,免得不小心打伤了后辈弟子,对其他门派掌门人不好交代,甚至搞到两派交恶都有可能,所以我倒是不担心我浅薄的「昊天正气」无法抵挡何东英的内功。而何东英只要探到我的内劲虚实,就会缩手敛劲了。
果然,一股内劲朝着我的正面扑来,我则是运起「昊天正气诀」的内劲,以一个卸字诀将何东英的内劲卸在一旁,不与何东英的内劲正面僵持。
「啪啦」一声,我的衣角因为受到何东英的内劲牵引,像是被风吹饱的船帆一样剧烈抖动着。但是我则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站在当地,身体也没晃一下。
「好小子,才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竟然已经将「昊天正气诀」修练到这种火候了?」试过了我的功力,何东英大笑起来:「难怪吕狐狸会立你为下任掌门人,他可真是捡了个宝啊!」
「师叔谬赞,弟子愧不敢当。」
「很好,很好!」何东英又大笑了一阵:「对了,我还得准备给吕狐狸的回信,你们师兄弟两个何不先在这边住下,等到我准备好回信以后,刚好可以交给你们顺路带回去,如何?」
「既然师叔这么说,弟子就打扰了。」
何东英要他的弟子领着我和二师兄来到客房。我才刚进了客房的门,放下行李,就有人在门外敲门了。
打开房门,原来敲门的人是程嘉。
「程姑娘,有事?」
「可以进来吗?」程嘉探头看了看我的房间里面。
「我能拒绝吗?就这样让你进来,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蔡严那满含妒忌的眼神。程嘉这样的美女,武夷派应该不少男弟子都想追求她吧?
要是让程嘉进我房间里来,被那此仰慕程嘉的男弟子们给看见了,他们少不了会千方百计找我的麻烦。我几天前才不小心将自己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暴露给程嘉知道,虽然看情况程嘉并没有将我的真正身份泄漏出去,但是暴露身份的风险还是能免则免。
「可是,我想问萧大哥你的话,不太方便让旁人听到。」程嘉说着,一对水灵灵的杏眼还左右张望着,似乎很担心有其它人看到我和她在这边说话。
「说小声点就好了,应该不会有旁人听见的。」
「好吧,既然萧大哥你坚持的话……」程嘉停顿了一下,放低声音:「萧大哥,你上次要我去打听关於太阴神教的事情……」
「怎么样?探听到什么有趣的消息吗?」我不用猜也知道大概都是此什么样的消息。
「我的师哥们都说,太阴神教是个招摇撞骗、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邪教,而我师父听到太阴神教的名字时,更是发了好一顿的脾气……」
程嘉一边说着,一边偷看着我脸上的神情。见到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这才继续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萧大哥你救我的那天,却对那八个坏人说、说你是太阴神教的教主?」
「嗯,是啊,是这样没错。」我点头。
「萧大哥你真的是太阴神教的教主?」程嘉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真的是太阴神教的教主。」我再次给了程嘉一个肯定的答覆:「不然的话,为什么那八个坏蛋才刚被我打败,其中一个就被毒死、剩下七个跑去加入太阴神教呢?就是被我那天喂他们吃的药丸所逼的!他们不想死,只好乖乖听我的话。」
「可是,萧大哥你却救了我?」程嘉似乎仍旧不敢相信我是太阴神教教主的事实:「如果萧大哥你真的是太阴神教的教主,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我也不知道,那天其实我是临时起意去找那八个坏蛋麻烦的,刚好顺手救了站而已。」我耸耸肩。
「临时起意去找那八个坏蛋的麻烦?」程嘉睁大眼睛望着我:「那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喜欢他们强抢良家妇女的作风啊。」
「所以,萧大哥你那天找那八个坏蛋的麻烦,是因为你看不惯他们为非作歹,那么萧大哥你这就是行侠仗义啊!」程嘉下了一个差点让我翻白眼的结论:「为什么萧大哥你身为一个邪教的教主,却要去行侠仗义呢?」
「程姑娘,我那天救了际,真的只是碰巧而已,际要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我摇摇头,程嘉这么多的问题让我有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如果你还怀疑我这个太阴神教的教主是真货,那么妹可以进我房来,让我对你做此坏事,这样应该可以证明我是坏人了。」
「萧大哥!」程嘉一跺小脚、满脸通红地娇蘸着:「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呢?」我微笑看着程嘉:「我是太阴神教的教主啊!」
程嘉一咬贝齿,跺了跺脚,突然迈步朝我房里走。
「喂!喂!程姑娘!」我吓了一大跳:「妹进我房里做啥啊?」
「萧大哥你不是要对我做坏事来证明你真的是太阴神教的教主吗?」程嘉来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那就证明给我看啊!」
「程姑娘,这种事情是能随便证明的吗?」我忍不住摇头:「鲸这是拿你的终身幸福在赌啊!万一我真的对你做了此什么坏事……」
「可是萧大哥你并没有啊!」程嘉裁断我的话头:「萧大哥你并没有跟进房来对我做坏事,只是在门边发急而已啊!一个像是太阴神教那样邪恶的教派,怎么可能会有萧大哥你这么正派的教主呢?我不相信!」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站好吗?」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麻烦站快点出来好吗?被人看见你在我房里,我要有大麻烦了!」
程嘉露出胜利的笑容跳下地来,脚步轻盈地来到门边。就在这时,程嘉变了脸色,两眼直盯着我身后。
我背后有谁吗?
回头一看,原来是蔡严正从门廊之中绕出来。大概是看到程嘉人从我房中出来,脸色也是异常难看,快步朝着我这里走来。
「程师妹,你在这个人房里做什么!」来到我们旁边,蔡严满脸不高兴的神情,质问着程嘉。
「我在这个人房里干什么,似手还轮不到蔡师兄你来管吧?」程嘉寒起了脸。
「怎么轮不到我来管?」蔡严提高声音:「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传出去会大大损害到程师妹你冰清玉洁的名声啊!对我们武夷派的声誉也不好!」
「蔡师兄,程师姐是来关心我住的客房打点好了没有,所以进客房检杳。况且我人不在房里,我也不敢进房,免得坏了程师姐的名声。」虽然我仍旧觉得蔡严和程嘉的争吵「只是武夷派的家务事」,但是事情牵涉到程嘉的名誉,我不能不插嘴,就这样任由蔡严胡扯。
「还有,蔡师兄,有话可不可以好好地小声说?您这么大吼大嚷的,岂不是有意要让所有的人都误解程师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