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今天一大早,陈化吉迈步进入驻所之内,便喜气洋洋地对三位同门前辈拱手招呼。
“小陈啊,我们要恭喜你才是啊。”
齐天城驻所的几位“资深”玄衣卫都笑着看向陈化吉。
由於派遣南疆没多久就立了功,加上每天一篇的“忏悔日记”写得好,据说上面已经允许陈化吉调回杭州府了,只是还差一纸调令而已,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回到杭州府以后,莫要忘了我们啊,逢年过节的,别忘了给我们……”张哥说着说着就开始不舍地掉眼泪。
这架势让陈化吉以为,下一句是逢年过节别忘了给我们烧纸……
“虽然咱们哥儿几个才相处了几个月,但是我就觉得你小子对脾气。”李哥也拍着陈化吉的肩膀,依依惜别。
“对,今后你高升了,咱们就是亲兄弟!”赵哥也重重地抱着陈化吉。
“张哥、李哥、赵哥……”
此情此景,陈化吉也忍不住嘴唇发扁,想来这几个月在南疆的艰苦日子,里大家一起打麻将、一起吃火锅、一起逛青楼的场景历历在幕……
正感伤着,忽然听门外有人擂鼓。
“什么人?”
陈化吉赶紧抹了两把眼泪,迎了出去。
堂外,是一位瘦小的乡下汉子,穿着破旧透风的棉服,来到朝天阙。
虽然正经的邪祟诡案少见,但是这种乡间有点小事来找上朝天阙的,倒也不少。毕竟天南七家势力再大,也管不过来所有琐事。
所以陈化吉也没太当回事,就问道:“这位大叔,你来这里是什么事情啊?”
那瘦小汉子上前,一脸惊恐道:“我们村里……我们村里出大事了!”
“来,你坐下慢慢说。”陈化吉让他坐下,细细讲来。
“我们村后面有一条河,是从石轮山上流下来的,离村子里远,但是离我家近,所以平时只有我家里人去取用。”
瘦小汉子也不墨迹,直接开讲。
“昨天,我家的鸭子曾经到那条河里喝水,然后……我家鸭子就离奇死了。”
“嗯?”陈化吉一听果然又是鸡鸭鹅狗这些琐事,但仍旧十分认真问道:“是河水里有毒?能确定是因为喝的水而不是别的的?”
“你听我接着说啊……”那瘦小汉子继续道:“起初我们家里人也没发现,也不知道是喝了那条水的缘故。后来我家狗也去那条河里喝水,然后……我家狗也死了!”
“果然是河水的缘故?”陈化吉这才皱眉:“可河流都是活水,要下毒极为困难才是……”
“最严重的是,我家婆娘没有发现,昨天她还去那条河里洗澡了……”瘦小汉子又说。
“出人命了?”陈化吉一惊。
若是出人命了,那就严重了。
“是啊!”瘦小汉子重重点头:“我家隔壁的老王死了!”
“……”陈化吉眨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的身子缓缓缩回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出了这种事……老哥你也要坚强。”
“你想甚么呢?”那瘦小汉子一拧眉毛,“那老王是被我老婆砍死的!我老婆疯了!变得整个人眼睛通红,力气贼大,好几个小伙子才制住她!”
“嗷……呵呵……”陈化吉赶紧讪笑两声,重新正色道:“所以我们是要去查一下那条河的上游?”
“对啊。”瘦小汉子道:“我家婆娘被下了大狱了,衙门说要杀人偿命呢。可是那婆娘平时杀鸡都费劲,哪里敢杀人?肯定是那条河有古怪,上官你能不能把这件事查明白,救救我家婆娘啊?”
“这个……”陈化吉犹豫了下,便一颔首:“义不容辞!”
先送走汉子,他沉思着走回后堂。此时他调离在即,若是再接这种有人命的枣手诡案,不管是无法破获亦或破获不利,都极有可能影响上面对他的考察,做不好的话,说不定调令就泡汤了。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让别人去做,自己安心等待调令。
於是他看向了三位同僚……
“张哥,这事儿……”
“诶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要去孩子学堂开家长会啊,这事儿小陈你盯着点吧。”
他刚要开口,张哥突然站起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那李哥……”陈化吉又看向第二人。
“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晾着衣服,这天气万里无云的,说不定马上就就要下雨,我去收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