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驾驭飞舟直回轩辕,在暨马半岛,实在是没什么挑战可言。
对杀死元婴海妖墨砚君一事,他完全没有什么兴奋可言,不是他太强大,而是对手的愚蠢,葬送了本来可能存在的一场精彩斗战。
是什么原因,让这老妖直接显露真形於光天化日之下?是什么心态,让这妖怪全力出手,却不留半丝余力防御?如果老海妖够谨慎,损失一条触手的话,以触手数百丈长的骨肉强度,是完全能挡下这蕴含杀意的一剑的。
还是心态的问题,骄兵必败,骄妖必死,颠扑不破的真理。
他其实还是有些理解老海妖这么做的道理的,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谨慎,这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可事实就是这样;
正是因为谨慎,所以老海妖对沧浪阁可能的支援忌惮不已,它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杀死这几个金丹,於是毫无保留的把全部妖气都运使在八条触手上,把灵觉都放在如何封锁这片天空以阻止传信上,摊子铺的太大,却忘了自己那么大的一个目标完全暴露在人类的眼里。
对墨砚君来说这是个悲剧,但李绩也并不认为自己就是幸运的,他能成功,正是基於一贯坚持的正确斗战理念,出其不意,暴起杀妖!
当偷袭做到了某种程度,这便也成为了一种艺术,你别说,蛮好用的,常有惊喜!
但也就对这种粗鲁,狡猾却不睿智的妖物有用,如果对手是莲花,或者鬼竖琴那样的人物,他绝不会上来便发出带有杀意的全力一击,明摆着,打不着,何苦虚耗精力?
不能因为特殊状况下杀死了一个元婴大妖,就想当然的以为自己具备挑战元婴的实力,这是最重要的,好在李绩心里有数。
所以,真不是装,一击得手,飘然远去,耍剑仙的姿态;只是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而已。
回程的飞舟上远没有来时的那么暄闹,热烈,当弟子们在知道自己正跟一个传奇共处一舟时,除了心中的兴奋外,便是压力,拘促不安,表现出来,便是舟内格外的安静。
大家都知道飞舟后部小小的舱室中就坐着那位传奇,却没人敢去打扰他,南海上那惊天动地的一剑,至今还隽刻在他们的脑海中,仿佛一生都不会忘记。
轩辕剑修斗战了得,这也是他们之所以加入轩辕的原因,但这一直是一种虚无飘渺的说法,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这么直观的感受过一枚剑丸能够达到什么程度的威力,
现在,他们感受到了,一只几乎占据了他们整个视线的妖兽,让他们感到绝望的强大存在,就在那道充满死亡气息的剑光中被穿的千疮百洞,轰然倒下,现在的他们还不太明白什么是剑意之境,但不代表他们能摆脱那股直到现在还存在於他们心底的冰寒。
重楼一伙聚集在飞舟的一角,
“可惜,我们没机会得到师叔的指点……我们,太弱了!”重海轻声道,一脸遗憾的看向舱室。
“不需要,其实师叔已经教给我们一些东西了,是最重要的东西!”重楼声音低沉,因南海围猎不尽如人意的失落,现在已重新变得振奋。
“是什么?”几个伙伴纷纷看了过来。
“剑出无悔!”
……众人各自领悟,有有所悟的,也有莫名其妙的,比如重婴,
“不知师叔在轩辕城的府邸,是否还缺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