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竟比头一场还快了许多。
安真灿几人欣喜非常的同时,也有些自疚,这场争斗他们没出什么力,最危险的时刻更没帮上什么忙,无论是眼力,
判断,反应,和常年混迹於血腥的李绩没法比。这第二场后,几人才真正的心服口服,暗赞此人被誉为金丹下第一修,真正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名实相符;於是跳下云端,帮助同门准备第二次的莲蓬采摘。
李绩却未离开云端,他从纳戒中取出无数吃食美酒,其中有带自北域的,也有顺自崇黄留仙居的,铺了好大一片地方,冲下方喊道:
“可有人饮得么?”
浑身教中倒是颇多洒脱之士,当时便跳上来好几个,其中骨颂等刚跳下去几个的也赫然在列,不多时雷机子等太乙门人也跳了上来,一时间,来自方丈岛,西戈沙洲的特色美酒佳肴也不逊色,摆将出来,比李绩的还多。
道家中人,是很少如此聚会畅饮的,但李绩从来就没把这些所谓清规戒律风度放在眼中,太乙天门是标准的道门正传,弟子清苦自持,但既然出门在外,偶尔的放纵也不会拘泥;倒是崇黄门人一个个扭扭捏捏,只有安真灿一个跑上来凑兴。
体修弟子最爱这种场合,方丈岛孤悬海外,也没有中原道门这么多的讲究,所以跳上来的最多, 后来连力觉,桑堪都忍不住冲天的酒香跳了上来。
一众人互通姓名,其实主要就是李绩的自我介绍,浑身教这些低阶弟子俱各豪爽,敬重强者,李绩剑术了得,手下又很有分寸,这酒食一摆,好歹也成了酒肉朋友。
骨颂把脖一仰,一大壶酒便倒了进去,胡须上水淋淋的,把胸一拍,
“李绩兄弟,我骨颂今日便交你这个朋友,大了不敢说,有遭一日来了方丈,定要告知兄弟我,我再与你一醉方休……”
修士喝酒,如果不想喝醉,那就一定不会醉,众人酒肉相佐,高谈阔论修真世界风闻趣事,倒也逍遥;
不要把修士想得有多么不食人间烟火,多么清高自赏,多么卧薪尝胆以图后报,金字塔尖的便只廖廖数人,本事不济的整天想这些,那也不用活了。
但气氛虽融洽,一些深层次的,交心的话是谁也没说,一顿酒食便能认识一堆朋友,这种好事怎可能有?便是粗豪如浑身教体修,也没这般的简单;但有了一个好开端,才会有以后,否则今日场上杀了人,那一切都无从谈起,以后见面就是掏刀子分生死的时候。
李绩并不是个喜欢类似热闹场合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偶尔挑起这样的气氛;心理再坚硬的人,也会有偶尔的软弱;再习惯孤独的心,偶尔也需要他人的关怀。
哪怕情到浓处,再悄然退出。
况且,他其实是有自己个人的目的的,这次的聚饮,并不纯粹。
他忽然有个想法,如果五莲叶小世界结束之后,他跟浑身教传回方丈岛,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