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戒子,李绩总觉的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想了想,又取出豆腐庄留下的书简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心中隐隐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豆腐庄留书中,有很多前后矛盾的地方,比如我生君未生这句诗,原诗应为君生我未生,如果这婆娘并未写错,那意味着什么?书简说仙凡有别,李绩一直以为豆腐庄已经知道自己成功感气,但如果她不知道呢,那这个仙凡有别,仙是谁,凡是谁?新月门有难,此事镇中其他人谁知道?豆腐庄一个区区磨豆腐的,怎会知道如此机密核心的宗门大事?最后就得说到这个戒子,纳物戒以法力收放为常态,非法力收放的道物都是很稀少很珍贵的,之所以给自己这样的戒子,十有八九便是豆腐庄认为自己最终是感不了气的,还有那个密钥,‘小贼’明显是豆腐庄自作主张所设,一个普通凡人有这个能力么?这一切的矛盾疑问如果有一个前提便很好解释——豆腐庄也是个修士,恐怕还是个修为不低的上修。
其实还有些其他疑问,但已经不重要了。那婆娘既是修士,主动离开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没危险李绩也就能放下心来做自己的事。至於豆腐庄所说的危险,这世界哪里又没有危险?不在新月修道,他李绩又去哪里修道?再跋渉个数千里找其他宗门么?
十二月初,新月开派收徒正式结束,一众道童被遣返申方城。这次收徒,共计有十九名道童感气成功,李绩是最后一个,他的成功所有人都很惊讶,年纪最大,而且最不务正业,除了归结为运气,实在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李绩在法原道人的带领下走进新月山门,也许是已经经历了很多,李绩倒没有过多的激动之情。经松坡坪进入新月门核心建筑群,一路上雕梁玉柱,冠盖松柏,就连身边的灵机都浓郁了很多。
和李绩同一批的道童们早已完成了入门仪式,他们中感气最晚的也比李绩要早二十天,所以李绩入门便是孤身一个,显然新月门也没兴趣单独为他浪费感情,一切从简。
对这种待遇李绩没有任何意见,他很清楚道门的态度。上山时原本沉默的法原倒是少见的和他聊了聊,任何一个门派,立派基础都是筑基上修支撑,所以,每一个有可能筑基的修士都会得到门派的重视,三十五岁是个坎,若还不得筑基,修士身体机能便会停滞不前,然后慢慢衰退,再往后筑基便希望渺茫。那些道童们,年不过15-17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冲击筑基,他李绩今年都22了,正常情况下肯定无望。对一个没有未来的修士,没人会在意。
在月光殿,李绩在道册上填写了自己详细的个人资料,包括姓名,祖籍,家人等等,然后换上门派发下的青色道袍,编妥道髻,一个不认识的老道宣读宗门门规,无非是些不准欺师灭祖,不准同门相残之类的废话。
最后,老道拿出一份名册,这是要赐道名了。这事法原和他说过,新月门祖师不说,长老一辈的都是方字辈,比如驻申方城道宫的方河,晓月观主方松,以及重法托付的方山,往下还有敬字辈,再往下便是法字辈,法原,法远都是这一辈的,到李绩他们这波,为广字辈,广兴,广治,广信。。。轮到李绩时,长老赐字为本,广本?这道号真够恶心的,但李绩没的挑。
当一切结束时,李绩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新月门记名弟子,是的,不是正式弟子,是记名弟子。正式拜师授徒要在入门一年后,如果没什么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