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连杨晨自己，在经过这么长时间魔气引发情绪爆发的历练之后，也有些疲惫了。

情绪这种东西，并不是说修为高就能够不产生的，而是时时刻刻随时随地都有。任何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至少会维持一种情绪。不管是喜怒哀乐还是平静，总归有一种。

这种如影随形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平日里大家修行的时候可能并不会在意，但是一旦被魔气引爆，被放大了成千上万倍之后，对於修士来说，就意味着一种恐怖的灾难。

心中一点小小的怨憎，被魔气放大之后，都会变成切齿的痛恨和不共戴天一般的仇恨，要在这种程度之下保持自己的心境，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说这种负面情绪，就算是开心欢乐这样的高兴事，被放大千万倍之后，也会变得极其的危险。人在这种兴奋的时候，绝对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至於说泰山崩於眼前而不变色的平静，平静不也是情绪状态中的一种吗？当安详平静被放大无数倍之后，心中再没有什么念头翻涌，和一块石头又有什么区别？对石头来说，修行不修行又有什么意义？或许这才是最危险的状态吧。

杨晨用来历练的魔气浓度，足足是四女的数十倍。九幽飞剑的威力，四女加起来最多承受了一成，而杨晨独自迎战剩下的九成。

好在杨晨前世的经历和大罗金仙的心境也帮了大忙。即便是镇压自己的情绪反抗，再加上维护四女的安危，也还是撑过了这段日子。

除了经历了残酷的锻炼之外，杨晨唯一的收获就是对自己的九幽飞剑多了更多的认识。针对情绪的武器，似乎除了硬抗之外，再没有其他的防御手段。

李承这两年的时间，也一直在聚集点闭关，差不多几个月出关一次。也不知道在修行什么。但整个聚集点没有一个人敢轻慢，每次李承出来，都是让人胆战心惊的伺候着。

每次李承出关之后，都会找杨晨喝酒。而喝酒的这几天，也算是杨晨和四女休息的日子。每次李承都是尽兴而归，但每次看杨晨的目光似乎都会有些变化，有惊讶。也有欣慰，甚至还有一种淡淡的欢喜。不一而足。

送走了四女。正好赶上李承又一次出关，两人自然又是一番畅饮。杨晨和李承喝酒的时候，整个聚集点悄无声息，没有任何的杂音，就连想要从聚集点上空飞过的小鸟，都远远的被一群分布在各个方向上的高手击杀。

所有聚集点里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东西干扰到两个人的酒兴。当年杨晨空手抓飞剑。李承一剑斩太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要不是还期待着从杨晨这里多流出一些魔煞珠。这里的人恐怕早就都远远的躲开这里了。

喝酒喝到尽兴，杨晨也和李承表达了要离开的意思。李承点点头。没有多问，只是抱拳淡淡的说道：“既如此，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杨晨也是抱拳回应，随后起身，大踏步的离开了聚集点。身后似乎一直有李承若有所思的目光跟随。